赵朔正要伸手去拦,储杭忙拉住他,先一步掀开牛皮一角,将沾满血迹黏液的身体和被黏液腐蚀的双臂露了出来。
这倒是将黄衫少女阿依慕吓的退后了一步,倒不是怕,而是被血迹黏液恶心到了,不待储杭说话,少女连忙摆手:“不用看了,怪恶心的 。”
本来还想掀开储杭身上的牛皮的看看储杭长相的,倒是因此打消了念头。
阿里甫倒是心情不错,难又用起汉语特意解释道:“这是我最小的女儿阿依慕,性子天真烂漫,非要跟我来沙海见见世面,刚刚她已经答应将骆驼让出来一匹,储小姐就到那处车厢去休息吧,每日会有侍女定时将药送上的。”
赵朔倒是没吃惊,看了已经被侍女腾空的一个小车厢,真心实意道谢。
储杭心里讶异,居然是女儿,真是老当益壮啊。
阿依慕捏着鼻子,冲着阿里甫撒着娇,见赵朔储杭离开的背影,又冲着侍女吩咐了几句,侍女们忙应声。
赵朔将储杭搀扶到骆驼跟前,一个用力将储杭送上车厢,不是储杭不愿意自己爬,实在是近距离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这骆驼有多大,与在现代景区看到的骆驼完全不一样。这骆驼背上的车厢起码两米多高,没人帮忙她根本爬不上来。
车厢的空间意外的宽敞,宽度约莫一米二,长度一米七左右,储杭躺下倒是正好能睡下,箱门一关,她的精神顿时松懈下来,虽然身上黏糊糊还发臭,这都无法抵挡突如其来的困倦之意,她将自己的小包裹往枕下一塞,没一会就陷入了深眠。
等到她再次睡醒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顶毛毡帐篷里,身侧是赵朔绵长的呼吸。
外套已被褪去,脸上的血渍也被清理过,储杭摸摸脑后摸到一手干枯的痂皮,一股腥臭
没有清理干净,应该只是赵朔做的简单清理,此外,头皮痒的厉害。
黑暗中储杭摸索着身侧的小包裹,手环已经没电了。
手机早就按照设置自动关机了,储杭不敢开机,暂时不准备将高科技的东西暴露在任何人眼前。
她不敢赌身赵朔的机敏,也不敢赌赵朔对她的莫须有的一点好感。
轻手轻脚的摸出保温杯灌了几口水润喉。
“醒了,身体好些没。”身侧突然传来赵朔暗哑的嗓音。
“咳咳咳……”储杭一噎,呛了水,猛地咳了几下,还在黑暗中瞪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
像是看到了她的表情,又是一阵轻笑传来。
“看样子好多了。”
“……嗯……”储杭轻声应到,又觉得生硬,忙不迭的追声道:“好多了…………谢谢你。”
储杭这话一说出,不知怎的,气就弱了几分,气弱了话也就软了,本就是南方人说话娇软,这话说的断断续续,又有些绵绵情谊,这话语一旦带着情谊,就像裹了蜜糖,让人酥了身子甜了心。
她也自觉语气太暧昧了,面上涌现几分热气。不自觉的就住了嘴。
顿时帐篷一静,大战过后,二人心中都有了共患难的情谊,心底都是默契的将对方视为重要之人。
耳边是二人渐促的呼吸,鼻尖是动物毛皮的腥膻气,四下是密闭帐内无线的暧昧,心跳在荷尔蒙的鼓动下像擂鼓般躁动。
储杭就觉得那呼吸越来越近,就像是夏天湿热的风,预示着雷霆暴雨,又让人燥热不已。
他的动作笨拙、生涩、却细密温柔、几近克制。
他的吻就像是一阵细细的雨滴,在面颊细密的落下,抚慰着躁动,让人不禁想舒展着迎上去。
她也这么做了。
然后二人的身体都像触电一样浑身激起密密麻麻的战栗,身体像在翻滚的水面浮潜,心却又好像软的可以飘起来。
“哗哗哗——”毛毡帐篷传来细细的轻轻密密的声响。
下雨了。
细碎的呼吸声就像是雨滴落在草地上细细的声响。
“唰——”伴随着门帘被人大力掀开,突然灌入的冷风湿气人让储杭舒展的身体变得紧绷,霎时一阵急促的呼喊打断了暧昧的气氛。
只一瞬,耳边陡然传来男人清醒的话语,赵朔朝着门帘方向的低语。
储杭依旧听不懂。
皮褥下肌肤相亲的温度让她的身体不断战栗,透过门帘不断传来的冷风和帐篷内外不断的对话声却又让她的脑袋开始清醒。
失焦的眼神开始变得清醒,外界熙熙攘攘的声响瞬间的涌入,变得清晰。
那人没说两句便匆匆走远,掀起的门帘依旧半开着,冷风伴随着一阵阵嘈杂声不断涌入,让刚清醒的储杭开始恐慌焦虑。
陌生环境危机四伏、言语不通,唯一熟悉的是这个认识不久就有好感的男人,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
英雄救美与同甘共苦有时候只是一个女人悲剧的开始。
再一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