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心语抬头看了眼任希的神色，她觉得不说后者也能懂。
“他平时都和别的女生保持距离，对你好像是有些不一样，年级里喜欢他的女生又多，流言很容易扩散。”
“哦。”
“哦？！你怎么这么平静？”
“我感觉女生对女生的恶意好像挺大的。”任希咬了一口菠萝包，入口时味道清甜。
这种事早已不是她第一次经历了，她自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之前她在云都七中时，陈金韵因为陆允舟老是找她谈话，有一次还在校外堵她，但任希料定她不敢做什么，而且当时江虞晚也在，她也不是很在意。
“她喜欢……季怀屿？”任希停顿两秒，说出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对啊，而且杨文静跟她玩的还不错，杨文静起码光明正大，她呢，自己偷偷的喜欢，也不敢去追季怀屿，只敢在背后说你。”
刘心语心痒难耐的和她分享这个消息，导致自己没有去食堂，现在看任希吃的香，突然觉得肚子有些空。
“后来她还当着杨文静的面说你，可能还以为人家和她一个战线，不过杨文静没搭理，经过这次后，她应该不会和周萱来往了。”
任希听着刘心语滔滔不绝，一个菠萝包已经被她解决掉，吃的有点腻，她又把那盒牛奶打开，等下她明天给元筱带点别的好了。
“随便她怎么说，语言伤害不到我。”
高中生已经形成了独立的意识，如果人人都被流言牵着走，这世界早垮了。
高二（1）班，任希觉得大部分人都挺好的。
“那也是，而且元筱真的厉害，果然数学好的人逻辑也强。”刘心语赞同的点点头，看任希也不在意的样子，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环视一圈，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去食堂了，找回正题，刘心语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早饭还没吃呢。”
“走，我请你。”
……
尽管任希不在意，但事情关于季怀屿，流言蜚语传播的速度还是极快。
方云凯和宋翊两个人吃完早饭回来的时候，就听了个大概。
他俩找到季怀屿，把事情说了，顺便方云凯还添油加醋的给故事描述的绘声绘色。
“平时没看出来周萱还是这样一个人啊，任希挺好一女孩子，又没招她惹她，在背后居然这么说她，我都听不下去。”
说着目光又递向季怀屿，“你怎么说？”
后者刚听时还抱着漫不经心的态度，这会儿平时不见波澜的眸子里早已有了波动，心里也似乎染上郁结，“当然是……”
“出气。”
季怀屿当着教室里人的面，把周萱叫了出去，当时任希和刘心语还在便利店，并不知道这个事情。
不到五分钟，季怀屿回来了，身后不见周萱，有人说她去了洗手间。
……
走廊尽头。
季怀屿盯着女生的眼睛，这是头一次男生的眼神和周萱对上这么久，但并没让她觉得欣喜。
两秒后，他挪开自己的视线，看着楼外的松树，四季常青，绿叶似刺针，扎上一回也不知道能不能流血。
“你知道你和杨文静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季怀屿率先开口，薄唇吐出的话清晰入耳。
“杨文静虽然喜欢我，但她学习刻苦，每天把京大挂在嘴边，这个事班里都知道，所以起码在我这里，我觉得她还是挺有追求的一女生，而你呢？你除了在（1）班，会点学习，还剩什么？”
周萱愣住了，脸色变得苍白，一时找不到任何话来辩解。
“如果你是别的班女生，我只会去找任希，不会来找你，但你也在（1）班，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你怎么自处，班里的人没长眼吗？”
季怀屿轻笑了声，说：“我也不想让她觉得尴尬，这件事任希也绝对会知道，我希望你能和她道个歉，但我不会要求你去开口，这是你的事情。”
这一刻，周萱甚至觉得男生的语言近似刻薄，以往他对女生虽不冷不热，但也张弛有度。
沉默半晌，他还是又开了口。
“谣言的伤害对女孩子来说是很大的，这世界上不是只有我值得你喜欢，也更不值得因为我让你变成一个语言暴力的施暴者，周萱。”
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季怀屿叫她的名字，如此清晰。
“专注自己。”
骂人的话几乎没有，甚至还替她顾了点面子。
说完，季怀屿走了，和以往一样，没给周萱留下任何一次侧目。
是季怀屿平时对任希的不一样让她忘了，在任希没来之前，季怀屿尽管平时尚且是一个会给别人留有余地的人，但那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