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是什么表情。
“嗯。”季怀屿双手揣进兜里，脚下的步子不由慢下来。
道路两旁树枝摇摇晃晃的，被风吹的簌簌作响，天气渐渐的转凉，凉风不停往脖子里灌，大家慢慢的换上了校服外套。
结果任希要说的话，在最后一节晚自习下之前，就跟季怀屿直接摊牌，那时老师刚走，离下课也就五六分钟的样子。
“我中午不是说有话跟你说么？”任希看他，好像有点难于开口。
“嗯。”季怀屿应了声。
“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急死我了，后方的方云凯竖起两只耳朵，整个人接近贴在季怀屿身上。
“……”
季怀屿凉凉的眼神看向他。
“方云凯，你干嘛？”季怀屿脸上似是有些不耐，踢了脚他的桌子。
“哦，我拍蚊子呢。”
说着啪一声，往空气中挥了一巴掌，然后双手合成拍手状，在空气中装模作样的挥舞着。
幸好这时候已经接近下课点，没什么人注意这边。
任希将目光从方云凯的动作上收回，转过脸看季怀屿，“张老师让我出一期黑板报，我觉得你黑板字好看，所以……你能不能帮我写字。”
“……”
“你写字也挺好看的啊。”当时他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了。
“我在纸上写还行，黑板字不好看，不然等会儿我写给你看。”
……
几分钟后，季怀屿看向黑板，任希还真没撒谎，他都怀疑她作业本上的字迹都是找人代笔。
“你会画画吗？”任希把粉笔攥在手里，转过身来。
“画画也让我来？”季怀屿看向她的眼神里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你确定张老师是让你出黑板报？”
季怀屿一条腿抻着，抵到前面的一张桌子底，另一条腿屈着，整个人舒服的不行。
任希如实回答：“没有，我就问问，如果你会画那我不是又可以少画点了？”
合着我都帮你做了是吗？
“你有没有想画的？”季怀屿眼神搭在她手中的《黑板报设计大全》，不知道从哪拿来的，里面很明显的掉了几张，可能是被别人撕走了还是怎么的。
任希拿起书翻了几页，递给他，“你看。”
季怀屿低着头，看向女生手中的那一页，随后眯起眼，“你不得先画出来么？我也不好直接写啊。”
任希选的黑板报的版面还算简单，这次黑板报的主题是诗词，任希就打算直接把李白画上去，省事儿，比是比不过艺术班的。
左边一个李白站着的拿着酒壶的侧身图，右边一个李白躺着的拄着手肘的闲适样，有股子遗世仙人的风采。
“你说，我们把这两幅画出来，他们会不会爱上李白？”
“……”
“我们？”
“你不会画？”女生再次狐疑的看向他，大有一种他要是说不会就掉头换人的准备。
“……我试试。”
“今天不试了，太晚了，先回去吧。”
“……”
所以为什么白天说有事要装成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合着就这。
两个人在校门口道别，大概九点多的样子。
季怀屿手插进兜里，逆着路灯站在她面前，“送你回去。”就聊了那么一会儿，校园里的走读生散的只剩几个留校勤学的“办公室”生。
所谓的“办公室”生，就是一天的学习过后，还在办公室问题的学生。
不远处，门卫大爷脸上笑眯眯的，目送一个个青春稚嫩的身影离开，真好啊，自己当年也是努力在被窝里看小说呢。
“不用，不顺路。”任希默了一秒后拒绝，男生的脸笼罩在光源里，恍若不真实，她莫名想起自己看的动漫，真就照进现实了。
今晚靳媛可能在家。
“行，那你到家了说声。”季怀屿妥协，就真没在坚持。
任希到家的时候，靳媛果然在家。
“今天怎么这么晚？”靳媛听到门口的动静，脸上带着关切看向她。
“老师让我出黑板报，晚了一会儿。”虽然一切还没有开始。
靳媛看着她，没继续纠结原因，从厨房里拿来一杯牛奶，放到厨房的桌上。
“需要我去接你吗？你外婆这几天身体还不错，不用天天看着，或者我让你爸开车去接你？”
任希走过来，将目光放在杯子上，迟迟没有伸出手。
“不用了，妈，又不远，我每天都走路去的学校。”
“一个女孩子还是不安全啊，来，把牛奶喝了。”
说到这里任希想起季怀屿在校门口说的话，她把手机拿出来，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