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不顺眼了,出了什么事儿我来担着!”
傅晏对着宁麒狠狠就是一拳,“你担着?我燕远的国师——”
“喀喀喀——”这一拳直击宁麒的左肩,发出骨节错位的声响。
“你拿什么来担着!”
宁麒拧了一下肩膀,咬着牙冲傅晏笑了笑,“傅晏,你也就会放放狠话,如今你和白吾席身在雍都……知不知道什么叫瓮中捉鳖?被我逮住了,没人能救得了你!”
“对了,白吾席这只鳖是我亲手捉回来的,你这只王八是自己爬进来的。”
“是吗?”傅晏忽然对着宁麒露出惨白的牙齿,他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一个人……来的雍都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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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红初赶到辰阳门的时候,乔清竹已经在烽火台等候多时了,他跟在谢红初后面,听他匆匆问,“宁麒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上回的宫,路上碰见了拾柒,跟着他去宝月楼了。”
“宝月楼?”谢红初停下来脚步,问,“去哪儿干什么?”
“傅晏在宝月楼——诶,你别着急,我在你府上教谢平的时候,外面异常喧哗,听人说宝月楼有人闹事,便带上你的府卫过去看了看。”
“幸好谢平让我多带点人,不然还真不一定能抓到傅晏——魏音姑娘没受伤,我已经让拾柒和她先回府了,倒是宁麒和傅晏打了一架。”
谢红初顿了顿,回身问,“傅晏现在人在哪?”
“天牢,叶渠弥带着禁军营的人守着。”
谢红初接过乔清竹手里的战报,三两下看完,“郁繁,你留在辰阳门布置城防,半个时辰轮一次值,雷石和滚木备好,如若有鞑子来犯,直接浇上火油烧。”
“先等等——”谢红初叫住乔清竹,他从墙上摘了一副轻甲套在身上,道,“不行,你去找宁麒,辰阳门我亲自守着。”
乔清竹担忧道,“季棠你……撑得下去吗?”
“无碍。”
谢红初从腰带里摸出一枚黑色的腰牌扔了过去,“拿着我的腰牌去七所调兵,能调多少调多少——九所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不用等他们,直接开北门去仙游关。”
乔清竹脚步一顿,“现在就动九所?会不会太早了?”
“哈丹十八部来势汹汹,傅晏敢一个人前往雍都,说明此番必然下了血本,但京城里都是些常年没打过仗的少爷兵,眼下把雍都翻个底儿朝天也没有一个会守关的将——若是再不多派点人去,纵然宁麒是神仙转世也顶不住。”
“那梁易呢?”乔清竹问,“梁易不也在西北打了五年吗?宁麒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他和梁易也就嘴上狠几句,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至于梁家那头,哈丹十八部都到仙游关了,梁织雀这个时候不该不让他来的。”
谢红初摇了摇头,声音里夹杂着一丝疲惫,“一个时辰以前明州巡抚发来急报,我让梁易带着梁家卫下南海了。”
乔清竹接过令牌,下了烽火台朝着七所的方向疾驰而去,谢红初在辰阳门上站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天。
今晚,可千万别下雨……
……
王府内院。
魏音拦住正准备偷偷流出府门的拾柒,“干什么去?”
“……”
拾柒怀里揣着一个包裹,见状,他向后藏了藏,“我……我去找谢平还东西。”
“谢平已经睡了,要还什么等天亮了再说。”
魏音摊开手,“拿的什么?”
“没什——”
“哗啦——”
魏音抢先一步拿过了拾柒的包裹,里面露出一把铁制火铳,紧接着“劈里啪啦”一阵声响,一堆火铳弹丸从包裹松开的一脚落在了地板上。
“王爷连烟花都不让谢平碰,她什么时候买的火铳?”
“她……就,买烟花那天——”
“拾柒,你是要去找王爷吗?”
拾柒“啊”了一声,“没啊阿音姐,主子……主子应该还在宣政殿呢,我又不会批折子,找他干什么……”
她将包裹把那把火铳包了起来,继续道,“王爷逢五在宣政殿值夜,若哪一日来晚了,都会让裕安送饭的时候,在食盒的最底下留张字条——今天是二十四,食盒里什么也没有。”
“白天乔先生带着兵来抓傅晏,半夜三更你拿着火铳要出门……拾柒,宁将军走之前给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