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找麻烦占去。而且一亩地对于齐舒月来说不算大,齐大既愿付租子,她何乐不为。
所以她想的是,不如带着全家开荒,其他村民对红土地认识不多,但她懂呀!
翻地,沤肥,选种,播种都是她做顺手的,她在现代搞蔬菜大棚时,还有教授学者专程来请教她。
在老本行上,齐舒月很有信心!
只要有地,有她这一双手,她相信在哪她都能种出千倾良田。
齐舒月脑海中规划的蓝图越来越清晰。
参与开荒,就要先圈地,她需先跟里正确认好无主的荒地,再去衙门办地契。
现在开春,正是耕种农忙的时节,她决定明天先去荒地看看,圈哪块合适。
第二天,齐舒月起了个大早。
她准备好早饭,早饭吃的豆饭和萝卜汤,虽不丰盛,却足够吃饱。
二丫人小鬼大,家里大小事能操持一二,齐舒月让她在家看好家,照顾陈氏和弟弟妹妹们,她则去荒地看地。
陈氏看她决心已定,没再阻拦。
既然大丫想拼一拼,她现在虽帮不上忙,但总不能拖大丫后腿。
大丫想做,她就支持,大不了一无所有,她带着孩子们去镇上讨饭。
试一试,万一拼出条活路呢,反正不会比眼前更坏。
齐舒月若是知道陈氏早已想好一家人讨饭的后路,必然哭笑不得。
她带着昨晚从齐大那里讨来的铜板,挎着个篮子出门了,今天她不仅要看地,还有其他的事要做。
衙门划出来的荒地,在离良田差不多一里地的山脚下。
这时候人们对土壤类型没有细致的划分,但老庄稼人也知道,哪些地可以耕种,哪种不易耕种。
像这种因水土流失形成的红土地,土质偏酸肥力差,雨天易黏旱时易板结,就不适合耕种。
在这一带,有黄土地和红土地两种,也有两种结合的。
这里的黄土地虽然比不上良田那边土地的肥力,收拾一下,来年勉强能有收成。这种地也早已被早先开荒的三家圈种了。
还剩下黄红土相兼的,就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这么说吧,这部分地,不种吧,来年也不会因为没种这种地饿死,种了吧,也不会毫无收成空干一场。
至于纯粹的红土地,侍弄起来麻烦些,除非没得选,否则齐舒月不会只圈这种地。
齐舒月挎着小篮子在荒地绕了一圈,不时蹲下来捏把土在手里捻,初步评估土壤的肥力。
地上有野菜,她还没忘记挖一些。
马兰头、荠菜、白花菜……以前地里出现,齐舒月都选择拔掉的野菜,如今都进了她的篮子。
晚上总算不用再水煮萝卜了!
就算二丫他们没腻,齐舒月都有点受不住了,家里连基本的调料都没有,再怎么做也翻不出花。
这时,她注意到荒地这里竟不止她一个人,不远处有个男人正在翻地。
她认识这个男人,就是去年逃荒来这里的外来户,郑远。
他们村大多姓齐和赵,往前能追溯到上百年,那时战乱不息,两家老祖逃荒到此处,后来便在此定居,繁衍生息。
郑姓在村里是非常少见的姓。
据郑远说,他是因为战争没了父母,兄长征兵战死沙场,到他只留下他这一脉。
郑远来时,自己在村头建了茅屋,号令开荒他也是第一个参加,平时话虽然不多,但各家有事需要帮,他也不推辞。村民感念他的热心,慢慢接纳了他。
正翻地的男人有所感应似的,在齐舒月看去时,他也抬头看了过来。
齐舒月没来得及收回目光,躲不过只好道:“郑大哥,干活呢。”
郑远点点头,声音低沉:“是。”
齐舒月注意到,他翻地的时候竟然把很多杂草翻到了土里。杂草怎么能翻在土里,草根沾了土可能会死灰复燃不说,杂草种子落在土壤中,还可以再长出来浪费肥力。
眼前人闷头干活,好像不知道般。
齐舒月不禁问:“郑大哥,你把杂草翻到土里,是有别的打算吗?”
郑远一愣,粗黑的眉毛皱起,漆黑的眸中闪过一丝困惑,但他却说:“嗯。”
“是为了什么?”齐舒月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对于她不懂的地方,她很有好学心。
郑远愣住,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
不一会,郑远认命般说:“我翻完地再捡草。”
男人声音清冽好听,和他胡子拉碴的粗糙面庞有些不符。
齐舒月目露疑惑,还能这么干活吗?
她没有说出来,而是道:“郑大哥,翻地之前务必把草根也一同拔出,这样才有地力长庄稼。而且你选的这块地,你准备种什么?”
郑远想了会说:“种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