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身体再度遭到重击,她横着手臂轻轻推了推还在哇哇大叫的丫鬟小翠。
好在这微弱的举动总算是引起了她的注意,没让云栖陷入更加虚弱的境地。
好不容易等丫鬟小翠安静下来不再哇哇大叫,云栖却也没有机会寻思自己现在这是处于什么样的情况。
因为丫鬟小翠除了不再哇哇大哭之外,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魔音攻击。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还疼不疼?”
“呜呜,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要吓死我了,老爷要是知道我害得你落了水,定是要扒了我的皮。”
“小姐你烧了三天三夜,郎中都说你若是再不退烧怕是要傻了,你若是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
自打丫鬟小翠不哭之后,属于她的嗓音就一直未能停下,一直在她耳旁喋喋不休的叫着。
云栖在这样的魔音骚扰中,竟是还察觉了叫她觉得诡异的地方。
什么落水?什么烧了三天三夜?
她不是被冉绿儿那贱人下药害死了么?
她记得喝完那碗粥之后肚痛的感觉,叫她生不如死,甚至她最后确实疼死了。
大股大股的鲜血从她口中涌出,她甚至觉得自己不是疼死的,而是被涌上来的鲜血呛死的。
可丫鬟小翠这是什么意思?
云栖觉得自己有些迷糊了?自己这是死了还是没死?
若是没死她又为何能见到小翠?
小翠不是早就被那对狗男女害死了吗?
她不是因为死了才能见到了小翠吗?
无数个疑问在云栖脑中冒出,她感觉头像似要炸开般,思绪烦乱。
忽的,她双眼一定,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令她双瞳微扩。
熟悉的窗幔映入眼瞳,这个颜色,这个布景,云栖微微侧了侧头,虽然房内大半场景都被小翠的身子挡住。
但是她还是在有限的视线中窥到了熟悉的一面,这是?
她在自己家里的闺房?
怎么可能?云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瞳,她怎会在自己的闺房?
她明明在裴府...
可...
云栖看了看早就被那对贱人害死了的小翠,以及被他覆灭了的云家...
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从云栖心头涌起:“小翠,今夕是何年?”
还在呜哇控诉的小翠忽的顿了顿,她瞧着自家主子这模样,心中害怕地想,该不会同那郎中说的一般,烧太久烧傻了吧?
一想到自家主子可能呆傻了,她又止不住的悲伤恐慌了起来:“小姐,你不要吓小翠啊,呜呜呜,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呜呜呜,我要去叫郎中过来。”
说罢就想将抱在怀中的云栖放回床上,还是云栖制止了她。
她有些无奈,身体真的没有什么力气,说话都觉得费尽,但是她又必须得弄清楚如今这是个什么状况。
见小翠这会儿六神无主的,她怕没摁住,让人跑了。
时间紧迫根本容不得她缓上一缓,她张着唇,十分费劲道:“我无事,你先冷静一会儿,我只是烧得有些迷糊了,一时没想起今夕是何年,你告知于我便是。”
“小姐,小姐,你真的没事啊?太好了,呜呜,你没事就太好了。”
见云栖条理清晰同她讲话,丫鬟小翠的惊恐慌乱总算是下去了大半,剩余的便是庆幸与激动。
庆幸自家主子吉人天相,激动自家主子成功度过难关,并未变成傻子。
丫鬟小翠还在这般激动着,云栖可是要被气死了,这丫鬟抓重点的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劲儿。
同一句话需得她反反复复叮嘱方能领悟到其中意思,那时云栖还未觉得有什么问题。
心想小翠笨点就笨点吧,好歹是陪着自己长大的,自己不宠她,那谁宠她呢。
可没想到如今她就体会到了这个中滋味,她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本就虚弱的身体越发萎顿了。
她张唇轻喘了一口气,打算不再废话其他,而是直击重点,云栖使出浑身力气抓着小翠的衣摆问:“今夕是何年?”
像似行将就木的老妪,声音嘶哑又低沉,总算是让呱噪的小翠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
她小心翼翼问:“主子你怎么了?嗓音怎的这般嘶哑?可是嗓子不舒服了?”
云栖一口老血涌上心头,差点没被她气死,她发誓,等她好了以后定要寻个嬷嬷,让她教一教小翠的规矩。
最最最起码的一点就是要学会如何抓住主子讲话的重点,而不是像她现今这般,总是由着自己的想法来。
云栖真的是要被自己的丫鬟气死了,本来身子就只剩下了一口气吊着,如今被她这般闹腾了一阵,她只觉登时没了半口气。
她打算最后开一次口,若是小翠还这般任性妄为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