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任何危险,也不会丢了自己的性命。
云栖抽出绑在腰间的短匕,黑暗的岩洞之中闪过一道利刃的寒芒。
她在想,若是此刻自己不在了,裴宁没了目标,她爹爹是否就能因此躲过一劫?云家是否也能因此保住了呢?
她缓缓举起手中匕首移到自己的颈侧,武堆给她的匕首是开过刃的,刀尖锋利无比。
无需用力,她便能将自己脆弱的脖颈刺破。
只要她不在了,外面厮杀的人群就没了厮杀的目标。
云家这一百多名护卫与老郎中的性命没了她的牵制,应也就不会再受到威胁了。
云栖闭上眼,眼角划过一丝晶莹的泪珠,再见了爹爹,是女儿不孝,再见了,云家,栖儿这就来赔罪。
刀刃刺破皮肤传来一阵剧痛,云栖感觉到有温热的东西从体内涌出,这是血液吧,云栖想。
只要她再往里刺地深一些,便会有更多的血液流出,待她全身的血液都流干了,她的罪孽或许就赎完了。
云栖抓紧手中匕首正想再加把劲儿时,手肘处忽的遭了一击,手上顿时没了力气,手肘处酥麻一片。
原要刺得更深的匕首也因此从手中滑落,掉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在整个岩洞内不断回响。
云栖神情怔愣,目光似没有焦距般看着自己的双手,上面空荡荡一片。
滑落的匕首早已不知摔到了何处,所见之处再也看不到它的踪迹。
岩洞之中仍是黑暗一片,静谧过后,便引起了一片惊呼嘈杂,都在询问方才那是什么声音。
而云栖耳旁也紧跟着传来一道惊疑之声,似闷雷炸响。
“云小姐,你可知晓自己方才在做什么?”
老郎中因着占据了重要的角色,他便同云栖一般,一直被护得好好的站在云栖身边。
虽然不知岩洞外边儿发生了什么,但他的心态很是稳定,似乎对此并不担心。
只因他知道云府的护卫队全都是由云老爷一手操练出来的,根本无需担心其他,他对云老爷有着谜一般的信任。
只是他没想到作为云家主的女儿,云栖却好似不怎么相信自己的爹爹。
在隐约听到了好似女子的哭声时,他便下意识往自己身旁瞧了一眼。
只是这不看还好,一看简直叫他差点吓掉自己的魂儿。
黑暗中模糊闪过了一道寒芒,他知道那是匕首发出的寒光,只是这角度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下意识往云家小姐的身量上想去,这寒芒所在的位置,好似是...是颈项的位置!
正巧这时,刀身一转,属于匕首的寒光隐约照亮了其中一角。
他双眼微怔,在大脑还未反应过来时,手上便有了动作。
黑暗之中准确击中了云栖手肘处的麻筋,直接将她手上的力道卸了去。
刚听到云栖的哭声时,他还以为是平日里主家小姐娇生惯养的,没见过这种打打杀杀的场面,心中害怕的很。
他正想转过身安慰一番,可没想到就发现了主家小姐好似有些不对劲。
怎么像是被什么魇着了?好端端的怎的拿匕首往自己脖颈上刺去?
幸得他身体虽然老迈,手上动作却不慢,不然这好端端的人儿怕是要血溅当场,到时大罗神仙来了都难救。
为了防止云栖再度将匕首捡起来自残,他还特地抬脚将掉在地上的匕首踢远了些。
正巧这时,离得较近的一名护卫,因着想看清楚岩洞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而点燃了手上的火折子。
老郎中通过护卫手上的火折子看清楚了云栖泪流满面,汗如雨下的模样。
他眉心一皱,感觉主家小姐这模样很是不对劲儿。
他这一生游历在外见识多广,遇到过的奇怪之事数不胜数,只是像云栖此刻这般模样的,他还是少见。
他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病症是与主家小姐这般模样的。
见她自从被自己打掉了匕首之后就一直愣愣的,像是回不过神的模样。
他伸出手在云栖面前试探性挥了挥,见她没有反应,又试探问:“云小姐,你可知晓自己方才在做什么?”
只是老郎中没想到自己又是挥手又是问话的,云栖也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他眉心皱成了个川字。
他忽然想到自己年轻时在南疆地带听到过的一些异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