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都放在你抽屉里了,别的随便你,但下次别把女儿扯进来,要钱我会给。”
“茵茵是真的很喜欢你。”
他语气带了些疲意,仿佛想唤醒无可救药的她一点点的良知,像是在劝诫似的:“小孩被你冷一下又热一下的,很可怜。”
......什么要钱?
?
他在说什么?
余穗穗久久没回过神来。
“所以,你是觉得。”
余穗穗迟疑地开口问道:“我对茵茵好是在作秀?为了你的钱?”
齐烨年一点儿也不仁慈,轻飘飘的语气:“差不多。”
他眼睛微阖,狠狠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黄亮的火点。
女儿是他唯一的亲人,齐烨年对茵茵视若珍宝,为了茵茵,他可以做所有事。
只要余穗穗能不让茵茵失望,他可以把自己所有的积蓄给她,随便她把他辛苦赚来的钱补贴给她那个前夫和大儿子。
齐烨年只想女儿幸福,没办法,小丫头天生就喜欢她娘,虽然余穗穗狠心对这么小的丫头也能不闻不问,可是小姑娘总是偷偷盯着她的背影瞧,还小心翼翼地不敢让她发现,怕她嫌恶。齐烨年虽然心疼女儿,也恨妻子无情,但也没办法,他不会在女儿这样小的时候就在她面前说她娘不好。
……
余穗穗的心情很复杂。
生气么?被这样误解当然是生气的,但想想她以前做的事,又不能全怪别人不把她当好人。
余穗穗定定地看着齐烨年,思绪万千。
最后,她垂着头,轻轻地说:“算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
跟他计较个什么,余穗穗安慰自己,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修复与茵茵的关系,让茵茵能开口说话。
余穗穗没跟他争执,回身端着鸡蛋羹便走了,周身笼罩着一股落寞的气息。
齐烨年看着她的背影,很久都没收回视线。
不对劲,齐烨年想。
他宁愿余穗穗和他吵,也不想看她这副委屈巴拉的样子,像是他欺负了她似的。
......
茵茵坐在床上玩娃娃,看见她进来了,马上转移视线,眼珠子巴巴地看着她,咬着嘴唇。
余穗穗心里软得不行,她端着碗,小半个屁/股侧坐于床边,笑呵呵地招手,说:“来,娘喂我们茵茵吃蛋羹。”
茵茵笑着爬了过来,贴着她坐,贴得紧紧的。
余穗穗把女儿抱在了腿上坐着,茵茵睁大了眼睛,迷糊的样子看得余穗穗心疼。
......
鸡蛋羹已经不烫了,只有些微微的热度,余穗穗不用吹,便可以直接喂茵茵。
茵茵乖乖地吃了一口又一口,小嘴鼓鼓的样子把脸蛋都撑圆了,余穗穗看得忍着手痒痒不去戳两下。
期间齐烨年进屋拿了一次东西,还笑着摸了摸茵茵的头。
在厨房闹了不愉快之后,两人默契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当陌生人。
余穗穗给茵茵洗了澡,抱着茵茵去床上,把她哄睡。
……
等她洗完澡,提着木桶里的脏衣服走出厕所时,天已经全黑了,月亮的光照着大地。
齐烨年正在院子里冲凉,他比她还要小五岁,今年二十一,年轻力壮的年纪,身体也精壮健硕,看上去十分赏心悦目。
......
余穗穗妥协了。
她向齐烨年走去,停在他面前,放下木桶。
余穗穗的声音平和,商量似的语气说:“我们别这样了吧。”
......
齐烨年刚把小半桶水从头上浇下,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他手捋了一把湿发,顺便摸了把脸。
几滴水被甩到了余穗穗露在外面的胳膊上。
月光下的余穗穗漂亮得不像话,一头海藻一样的黑发披在身后,柔和素白的小脸在发光,即使身上穿着简单的纯白色粗布裙,也难言风姿。
齐烨年低头看着她,喉结微微滚了滚。
余穗穗正想着自己要不要再重复一遍时,齐烨年开口了。
“随便。”他说。
余穗穗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她说:“茵茵的性格很敏感,我们再这样,我怕她难受。”
“你信不信无所谓,但我确实是真心想要对茵茵好的,我也知道我以前做的事让你没办法相信我,所以我不怪你今天误会我。”
“我把镇上那份工辞了,以后在家照顾茵茵,别人家里总是有些不放心的,还有你。”
余穗穗看了眼他肩膀上的伤,没忍住劝道:“尽量还是找份稳定的工作吧。”
齐烨年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