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穗咬着嘴唇,担心地看向茵茵。
还好,女儿仍然睡得很熟,对外界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的模样。
齐烨年的的头发还没全干,余穗穗的手攀着他的后背,手掌滑过中沾了些湿意。
他的手臂有劲,稳稳当当地抱着余穗穗,进了另一个房间,然后轻轻将她放在床上。
洁白的月光从窗户间隙洒进来,打在余穗穗身上,她又穿着一条白裙,露着雪白的肩,冰肌玉骨形容再恰当不过。
齐烨年上身只穿着一件灰色的背心,露出的肌肉精瘦,他脱下长裤,踢了拖鞋跨大步踩上床,走向床边的窗户,弯腰把没关紧的窗子拉严实。
齐烨年转身。
余穗穗抬眼看着他,脸红地小声说:
“今天不行。”
齐烨年躺坐在她身边,背靠着床头柜,伸手掐了掐她的脸,声音低低的,“过来,给我抱会儿。”
他伸开左手手臂,余穗穗听话挪了挪,地将头靠在他的大臂,依偎在他怀里躺着。
齐烨年伸手搂着她。她身段丰/腴,两人难免会碰到,此时什么都不做,只是单纯身体的接触不免让她心生羞涩,便想离他远些。
但余穗穗稍作后退,便被齐烨年强势地揽了回来,他力气大,两人倒是靠得更紧了些。
“别动。”他说
余穗穗不敢再退了,她怨怼地撇了齐烨年一眼,被他低头瞧见,生出笑意。
他笑起来很好看,本来就是丰神俊朗的长相,只不过平时总冷着一张脸,不怎么阳光,一点儿坏笑让他身上的少年气强了许多。
“有意见?”齐烨年无赖地问。
他过分,还拧了一下她,力气有点儿重。
一点点痛感,更多是酥意。
余穗穗觉得现在的他跟白天的齐烨年有些不一样,似乎变得幼稚了些。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地说:“没,没意见。”,可怜的眼里满是屈打成招的不甘心。
“我要睡了。”余穗穗说。
“睡吧。”齐烨年哑声说。
他的目光炙热,余穗穗有点扛不住,迅速闭上眼睛。
齐烨年看着她闭眼养眠,单手打开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
他没有睡意,只是抱着她,闭着眼睛。
此情此景,曾在他年少时的幻想中出现过。
她只是安静地躺在他怀里,呼吸声浅浅,便带给他无限的满足与甘甜。
……
十七岁时,齐烨年被迫与母亲分开,都没来得及告诉娘自己好像已经有了喜欢的姑娘,以后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娘。
齐烨年第一次见余穗穗时,并不知道她已婚已育,情窦初开的青年在夜里辗转反侧,想第二天要是再遇到了她一定要上去与她交谈,但初动春心,别扭的他,最多只是在第二天买早餐时,默默靠近,与她并排站着买烧卖,连话都不敢搭。
少年满脸平静,漫不经心的模样,没有人察觉到他煎熬纠结的心理活动。
眼神偶尔碰撞,齐烨年心跳加快,余穗穗却不知不觉。
那时,她不认识他是谁,也没发现他已经好几天“恰好”站在她身边。余穗穗买完早点就走,脚步匆匆。
她想快些回家,把还热乎乎的烧卖带回家里,给要去上课的丈夫和可爱的儿子吃,父子俩都爱吃这个,她天天早起出来买新鲜的带回家,他们在家等着。能为丈夫和儿子付出,她嘴角带着甜蜜的笑。
怀中的人动了动,脸蹭了蹭他的手臂,齐烨年从回忆中醒来。
他看着余穗穗恬静的睡容,万分庆幸,回忆里试探,忐忑,犹豫,苦涩,无力,但现实是美满的,穗穗带着女儿陪在他身边。
两相对比之下,得偿所愿的幸福感将他淹没。
……
余家,妹妹带着小侄女回家后。
经过陈玉莲告诉他,余庄庄才知道妹妹买了一大袋子零食在家给睿睿吃。
他有些遗憾地对妻子说:“你怎么不让穗穗带回去呢?都留给茵茵慢慢吃,让她给睿睿花这么多钱干嘛?”
丈夫的态度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陈玉莲原本的笑容淡下去。
她不满地说:“你妹妹自己买的,我又没讨着要,再说了,当姑姑的疼疼侄子怎么了?”
余庄庄叹了口气,他抓住陈玉莲的手,轻轻捏着,用打着商量的语气,和快要生气的妻子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穗穗嫁得也不好,齐烨年那小子现在有点力气,还能赚点钱,但未必是长远之计,他没门技术也不会种田,以后长了年纪只能出去讨饭......”
陈玉莲却火气上来了,她甩开余庄庄的手,说:“别再唧唧歪歪了,你就是只心疼你妹妹呗,觉得我,和你儿子不该占你妹妹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