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思忖道:“卑职对王大人书房不甚熟悉,恐有纰漏,不知可否有幸请晋王殿下提点一二?”
慕思瑾等来了想听的话,闻言微笑:“可。”
“不过至多只是掌眼,毕竟我也不熟悉。”
信步走出一段,慕思瑾又转过头来对刘栩笑:“我今日偶遇刘郎中,才得知此事。心下忧愤,故来吊唁。”
刘栩自遇上慕思瑾便神经紧绷着,慕思瑾停下时便预备着。
“平日里并没有私会外臣。”
当今皇帝共有七子,未夭折的仅剩太子,五皇子,七皇子三个。太子是中宫嫡出,年少立储,此后一直挑不出错处,地位稳固。
剩下五皇子慕思瑾怪病缠身,七皇子慕思年自幼体弱,皇帝怜惜,又念及没有威胁,故封王后皆留在京中,未去封地。
五皇子要台阶好跟去书房,又不肯落下“私会外臣”的把柄。
这是在威胁自己。
刘栩连连称是:“这是自然。”
有小厮引路,未过多时便面露难色。
原是那哑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锁上了院门,跪在慕思瑾和刘栩面前。
管彤都看在眼里,是宋乐安没错。
“哟,新鲜。”慕思瑾又摸出了扇子把玩。
刚刚训斥宋乐安的人忙跑过来,对他连踢带踹:“混账东西,你不要命啦?敢拦贵人的路!快把钥匙交出来!”
宋乐安挨着打,仍紧攥着钥匙不肯松。
王夫人听闻动静赶了过来:“天菩萨!你这是作甚?我可有亏待了你们,让你非得这般,要贵人给你撑腰?”
宋乐安闻言对着王夫人摇头,又说不出话来,只连连磕头,未几下,地上已然见血。
“不像是有冤屈,倒像是刁奴欺主。”刘栩道。
王矢的情况他略知一二。
王矢妾室外室众多,王夫人虽是正室,平日里却于偏院不管事。如今王矢骤然离世,王夫人才出了佛堂,可为人任善,膝下又无子,怕是不好服众,才让下人欺负到了头上。
“还能被一把锁难住了。”慕思瑾淡淡发声,“打一顿赶出去便可,实在拿不到钥匙,把他手剁了。”
刘栩在吏部工作,深知慕思瑾的“打一顿”里面颇有讲究。
打成什么样子?是外伤还是内伤?惩戒还是要命?都是门道。
慕思瑾不喊停,下人便一直打。
眼看就要打死了。
“阿姝别看,会做噩梦的。”慕思年遮住管彤的眼,将她虚虚揽在怀中,在她耳边低语。
管彤认出了宋乐安,慕思年也认得出。
只是这一年管彤并不应该认识宋乐安,更不会来找他。
慕思年眸色幽暗。
若管彤也是重生,那她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也就有迹可循了。
慕思年想起上一世,暗下决心装傻到底。只要自己不说,在阿姝那里便还是没做错事的慕思年,就还有机会。
虽然无耻,但他不想放手。
管彤拿开慕思年的手,心道自己的噩梦比这可怕得多。
上一世打听到宋乐安是主家死后才出来谋生,今日看来,是被赶出去的。
他眼中的那股倔强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只是还未沾血,未能从骨子里透出一股狠厉来,让人望而生畏。
现在的宋乐安,只是个快被打死还不能还手的家仆。
管彤告诉自己不能插手这事。
昨日来看,这一世多了许多变数。她上一世不过只比这一世多活了一年有余,查到的消息也少,只能尽力去谋划阻止僭越案的发生。
来找宋乐安只是为了早日提防,最好能伺机策反。幕后之人若真想对付清远侯府,没有宋乐安,也会有陈乐安,赵乐安······
她今日救下宋乐安,就可能再也抓不住幕后主使布局的线索了。
不用去救,不能去救。
不能去救。
管彤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继续听着院内的动静。
原先跳出来打骂宋乐安的那人不敢去求慕思瑾,眼看宋乐安快没了气,跪到了王夫人面前哭喊:“老爷头七还没过,府内不宜有血光之灾。他今日虽犯浑做了傻事,但求夫人发发慈悲,就这样扔他出去自生自灭吧。”
管彤听着这话,心中抓住了奇怪的点。
对,傻事。
他为什么要阻拦人去书房?
管彤四下看看,准备去书房。
从灵堂到书房,应该不止宋乐安锁了门的这一条路。他明着冲撞了五皇子,五皇子更改路线面子上过不去。
可自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