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唐庆雷连连称是。
管彤又看看慕思年身后跟着的人,对慕思年道:“云生也没有在我这里,让人去找找吧,可能遭了暗算了。”
慕思年就紧张起来,去摸管彤脸上没被擦干净的血迹:“阿姝你受伤了吗?我原以为这是旁人的血······”
管彤躲开她的手,道:“我没事,就是别人的血。”
见慕思年依旧满脸担心,管彤拿出帕子把自己的脸擦干净,解释道:“刚刚出现一个人,说自己是盗圣,劫持了这个小姑娘要唐老板放她出去。云生没有出现,是罗兴泽杀了他。”
说到这里,管彤也有些头疼:“罗兴泽也说自己是盗圣,大理寺的人过来,他们就打起来了。”
众人都向打斗处看去。
他们打了有一会儿了,罗兴泽被围攻,也丝毫不见颓势。
眼看罗兴泽就能逃开,却愣住了几秒,被许瑛刺中了肩膀。罗兴泽又提剑防守,和大理寺的人打作一团。
罗兴泽剑势凌厉,唯独谭店所在的那个方向攻势犹豫缓慢,好像怕伤了人。
大理寺就有人往那个方向去。
罗兴泽稍显吃力,直到有一把剑从背后刺了过来,将罗兴泽整个人贯穿。
罗兴泽不肯置信地看着拿剑的人,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谭店道:“年轻人,还是要走到正路上。”
罗兴泽往前走两步,拔出剑,大理寺众人的刀都围了过来。
他转身,见谭店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不甘道:“正路邪路,总要有人走。”
“邪路走多了,就不知道怎么走正路了,”谭店试图劝他回头,“要迷途知返。”
“什么是正路,什么是邪路,这是怎么分的?你又怎知,走邪路的人不是被逼的?”罗兴泽字字泣血,“倘若有的人,走正路就活不下去呢?!”
谭店有些许的动容,最后却只是拿剑对准了罗兴泽:“人人都有苦衷,可人人都走邪路,又要如何寻求公道?我刚刚那一剑没刺中要害,你若没有做过错事,便去走一遭;你若······我现在可给你个痛快。”
罗兴泽笑起来。
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谭店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或许有什么地方相似,但到底是不一样的。
师父会说:“那便走下去,走能让自己活下去的路,只要无愧于心。”
罗兴泽听了师父的话,活了下来,走了下来,走到一半又被师父丢下。
后来他找了好久,终于听到唐府有盗圣的踪迹,便混进来看。
再后来他怀疑谭店是师父假装的。
毕竟那个骗子,最喜欢骗人了。
可这次师父没骗他,师父都没有出现。
有的,只是一个冒领“盗圣”名号的人,和一个刚能让他感到些许慰藉,便因为公平正义对他拔剑相向的长者。
罗兴泽没了反抗的力气,被刀疤带人擒获。
许瑛向谭店抱拳:“多谢。”
谭店还没有收起剑,犹豫道:“他······”
许瑛道:“盗圣流窜多地作案,牵连甚广,不是一句‘杀没杀过人’或是‘做没做错事’能说清的。大理寺定秉公明察,不会冤枉无辜的人。”
谭店算不得高兴,只拱手道:“有劳。”
刀疤押着罗兴泽离开,许瑛来向唐庆雷道别,视线扫到被绑了扔在地上的一个人。
似乎是扬子石。
“他刚刚刺杀本王。”慕思年道。
许瑛张口想说什么,被慕思年抢了话:“按律应该交由大理寺查办?”
许瑛点点头。
慕思年道:“可本王想自己处置呢?”
许瑛就要走:“您请便。”
慕思年回头看一眼,就有人把赌住扬子石嘴的布条拿出来。
扬子石张口就骂:“杀千刀的娘们儿!你和姓唐的合起伙儿来耍老子!耍完不成,还骗老子!我就说那样重要的消息,你怎么会拱手让人!”
“哎呀,”慕思年假装惊讶道,“这事看起来似乎还有隐情。”
许瑛面不改色,道:“这种人我见多了,为了洗脱罪名,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您若是没把握从他嘴里翘出真话,或者分不清他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可以交至大理寺。”
慕思年笑笑:“他全说真话,反而不好玩了,就是要半真半假才有意思。你忙,就先退下吧。”
许瑛欠身行礼,看扬子石一眼,就走。
扬子石又开始骂,却不知慕思年手上有没有那件事的证据,不敢贸然说出来:“你别落在老子手里!”
慕思年嫌烦,又让人堵上了他的嘴。
顿时就清静下来,慕思年对管彤道:“阿姝,我们回家。”
管彤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