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他也有了十六,谈婚论嫁正好,是以倒是比司寻更受亲睐。
然后第三位,便是卫启贤卫侍郎的上峰户部尚书程尚书家的嫡长子程肖,年十八,长得虽中规中矩,但程尚书掌管户部,可是最为富足的官职,加之程家曾世代皇商,如今虽入了仕途,将皇商的位置让了出来,但其富足可想而知,虽朝中清流面上不肖他程家,但但凡家里有女儿的,可都想着与他家结亲,毕竟谁又会真的与那银钱过不去?
这最后一位,便是杨氏母族兄长家的独子杨昭延,虽然将门出生,可偏生不喜武恋文,武学也都粗粗学过,学问不算顶号,但这次进场得一个功名倒是可以的,年岁也只有十六,长得不似前头几位那样文质彬彬,但因习武的关系,生得高大挺拔,虽家世不如前几位那样好,但家中关系简单,疼闺女的人家大多更倾向与杨家结亲。
若是卫熙敏因谁生出了女儿心思,除掉了她表兄杨昭延,另外三人倒是有很大可能。
当然当日参考的人多而繁杂,除了皇都,文风鼎盛的南方俊秀人物也不少。
若只看长相,倒是不好说了。
好在闺阁女子不能随意出府,亦是不能随意与外男接触,倒是少了私相授受的机会。
阿沁亦是在心中叹息一声,纵使卫熙敏再如何倾心,最后婚事还不是身不由己,阿沁可是知道,杨氏一直就将她娘家侄儿当做了女婿的。
四月初九,卯时刚过,天已大亮。
长达六日的贡院终于开门放行。
卫启贤上朝未归,杨氏也不便这会儿来院外迎接,便让卫二郎和一众小厮在外边候着。
卫二郎虽不大愿意过来,最后也只得遵了嫡母杨氏的命过来,不过虽人到了,却待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起来,只让小厮在外头盯着,一但瞧着卫三郎就给他通报一声。
几个小厮心中诽谤,却只得听了卫二郎的话在院外盯着。
出院的学子原本就多,加上又有来迎接的下人,少的只有一个书童,每个世家来的小厮少说都是十来个,一时间人影幢幢,稍一懈怠便将要将人看漏了。
参考的学子,大多面如菜色,身形不稳,六日的封闭考试让众人都吃了大大的苦头。
出院的嚎哭的、大笑的、面无表情的、疲倦至极的,不一而同,有人还能慢慢行走,有人却要人搀扶,更有甚至是直接被官兵抬出来的。
来接卫三郎的一众小厮瞧着竟是这般光景,便更是不敢放松,甚至做好了待会儿要是卫三郎情况不好,第一时间就要冲上去护着。
但最后也是虚惊一场。
在一众狼狈的参考学子里,卫三郎鹤立鸡群,就那样身姿卓越的稳步走出了贡院大门。
若不是衣衫不甚平整,面色稍显倦意,竟不像是在里边考了六日,倒像是在里边闲逛了六天。
十来个小厮不由的在心底生出了一份自傲来,瞧瞧,他家的郎君就是不一样,看向其他家的小厮,鼻孔都不由朝天露了出来。
早有小厮去回禀了卫二郎,等到卫二郎下了马车,卫三郎已经被小厮迎了过来。
卫三郎看了卫二郎一眼,无甚表情,只道:“劳烦二哥了,支个小厮过来便是可以了,何必亲自过来。”
卫二郎却道:“这都是应当的,三弟考试想必甚是幸苦,快些上马车休息一下吧,母亲想必还在府上等你。”
卫三郎未言,只点了点头,便上了马车。
卫二郎站在原地,面上又红又白,瞥见周围有几个小厮捂嘴在笑,心中亦是恨得牙痒痒,到底是没有将火发出来,朝着那几个小厮冷哼了一声,这才一撩袍子下摆上了马车。
马车内,卫三郎闭目假寐,卫二郎也不好打扰,只闷闷的待在一旁,心下越发对卫三郎不满起来,他虽是庶出,到底也是兄长,其他人都说卫三郎极重礼数,但在他看来,卫三郎不过是个有几分皮相的伪君子!
卫二郎在心底狠狠想着:该是这次名落孙山才好!
另一边的卫府,又是另一番景象。
杨氏在屋内来回走动着,手里不停的绞动着手绢,神情担忧。
“怎生还未回来,莫不是不好了?”
过来陪她的卫熙敏有些不以为然,便道:“母亲,三哥以往参试也都是好好的,那时多大,如今又是多大?您未免也太过了些。”
杨氏却不苟同,便道:“你知道什么,以往参试都是考完回来,第二日再去,这次却是整整六日不出院,我听说去岁还有人进去时好好的,出来就横着被抬了出来!真真是吃人的地方,你哥哥身子又不似你表兄,如果……”
杨氏越想越怕,眼睛都开始泛红起来。
卫熙敏无奈,想着杨氏这时候是根本听不进去话的,所幸就坐在旁边喝茶不管了。
因杨氏的关系,卫熙敏也没有去管身边几个贴身丫鬟,自然也是没有发现阿沁在听到杨氏刚刚说的话后,脸色就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