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发现是邻居那一家三口,大叔看起来挺忙碌的,正在来来回回地往车上搬东西,大妈站在车边冲我招手。我牵着安净走过去,没想到大妈招呼我过去竟然是为了和我告别。
“安安呐,我们要搬回藏区了。”我是那次事故之后才知道,这一家三口竟然是藏民,听说他们是过来给孩子看病的,听说这孩子是他们家亲戚,具体也没人说得清楚。那次事故之后,这孩子的病似乎是好些了,黑红的小脸慢慢有了健康的光泽。临走前,那个小孩塞给我一块黄色的石头,他的汉语不是很好,说了几遍我才听明白:这是它的。我看了看身边的安净自作主张的替它收下了。我拿着石头目送车子远去,大妈向我挥手:“安安呐,它很喜欢你的!”我看了看安净,它懒洋洋地眯着眼,看不出一丝留恋。
“当时,你跑来我家是为了救他们吧!”但是自从藏族大妈把安净送给我以后,安净对那家藏民的态度就不再热情了,我爸说它可能是听到“狗肉”两个字寒了心。但是我觉得它可能是知道彼此的缘分已尽,所以在路上见了面它也和见着别的邻居没什么不同,倒是那个藏族大妈每次见到我都会笑着跟我打招呼,她的笑容特别的真诚。走的那天她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说是哪天安净走了就让我联系她或者她的家人,他们会把它的骨灰接回藏区。“因为它是一只来自藏区的狼。”
狼!我坐在地毯上捧着它的狗脸看了又看,怎么看都看不出个狼的样子来。倒是我爷爷听说这事以后,拍了拍他的大光头奔回房间给他的朋友打电话去了。自从我们家房子盖好,装了座机,他这个懒得动的毛病似乎是被治好了大半。老爸说他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老头子他有什么朋友,这些日子倒是一个接一个地寄过来乔迁之礼。感情这大好的友谊都是被老头子用一个懒字给拒之门外的。
“养什么不好,养头狼,死了以后还得给它送回老家,你知道飞西藏的机票多贵嘛!”
“我说安老弟啊,咱们家还差这些个小钱么!”
“这是钱的问题么!”
老金耸耸肩:“反正不是钱的问题就不是我的问题,安安呐,要不咱们挑一天带安净去个办个狗证吧!我看它现在还小别人也看不出来它是头狼。”
于是乎,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小狼崽子安净喜提了一个疫苗本和一本狗证,上面写着:萨摩耶。谁知到了晚上,我们看起来身强力壮的安净因为一针疫苗发起了高烧,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老金直接把他的兽医朋友召唤到了家里,又是挂水又是喂药,折腾到半夜才缓过神来。安净虚弱地把头埋在我的肚子上,撅着小屁股哼哼唧唧的用爪子挠我的大腿。
“好了好了,没事了,回头给你买好吃的,我把冰箱里的三文鱼让给你吃,好不好?”
“哼哼~”快天亮的时候我抱着它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