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珀长霁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去找。”
“嗷?找什么呀。”古溪呆呆的眨了眨眼,臭冰山能不能每次说话都把话说全,当她是猜猜机吗?鬼知道你什么意思。
长殿下并无觉得不妥,反而觉得古溪脑子不好使。
“去找出口,水帘后或许有,她就交给我来应对。”
“或许?”嗯……长殿下说的“或许”就是有了?该死又让她猜,说得感觉他来过一样,奇奇怪怪。
古溪不情不愿的瞎摸摸去找出口了,一步三回头的样子被他看见,又被他用眼神威胁了一番。恨恨的磨牙,妄想有一天要把他咬死。
估摸了一圈没看出水帘背后有什么蹊跷,不得已回头眼神询问式的看向跟紫衣女子打得如火如荼的白珀长霁。
将紫衣女子击退回防,白珀长霁收回了剑,得空理睬古溪。
“何事?”
古溪戳了戳一旁的水帘瀑布,无奈耸肩道:“喏,没有。”
白珀长霁抬手一挥,古溪身后的水帘从中破开了一道口。
古溪眼睛亮了亮,顺手鼓起了掌,“棒!霁霁棒棒滴!好了你继续打吧。”
“嗯。”
紫衣女子空无一物的眼睛眯了眯,袖中红艳的丝带飞旋而出,像一把蜿蜒的利箭,锋芒毕露,古溪敏锐察觉,刚一回头,就看到一道背影挡在她身前,适才夺命的飘带变成了片片碎屑飘散在空中。
古溪面露严肃,伸手拍了拍白珀长霁的肩,语气郑重的说:“下手轻点,对方好歹是个女孩纸,嗯,我去了。”
白珀长霁斜睨了她一眼,“少废话。”然后一把将她推入了水帘后。
她也不恼,背着白珀长霁偷偷笑了阵,认真开始她的工作来。
白珀长霁抬手拍了拍身上的碎缎,目露不屑的对树上的人道:“除了偷袭,你还有别的花样吗?”
遥音像是见不得白珀长霁的嘲讽,殷红的唇在她灰白的脸上绽放开一个可怖的弧度。
白珀长霁眸色未变,只两眉端微蹙,为本就冷凝的眸光添了三分寒凉肃杀。
他感觉到身体的变化,有一种未知因素以不可抗力的形式在他体内生根发芽,封锁灵脉阻挠意识,直至将他完全束缚,手脚随之不能动弹。
白珀长霁轻嗤:“花样倒是挺多……”话未说完,他的手上,脖子上,乃至全身上下都缠满了红色丝带,那些丝带像是活的一样,不给白珀长霁喘息的机会,如野草一般疯狂在他身上生长蔓延,直至将他包裹成了一个球,看不清全貌为止。
严丝合缝的空间不免令人呼吸一窒,是他小瞧了这女妖,竟是打一开始就让他误会目标是古溪,其实不然,对他感兴趣吗?呵,还算有点眼力见,就是跟脑子不成正比。
遥音深知困不住他几时,手上提取魂魄的诀术动作加快。
只听“嘣”的一声巨响,竟是连片刻都不到?!
“人?”遥音心道。
眼中寒光一现,剑芒已至身前,遥音后跳几多树干,迅速与白珀长霁拉开距离。
剑锋所至只留下一小滴血珠。
伸出惨白的手,遥音颤抖地抚摸上自己的半边脸颊,伤口裂开一条缝,从中渗出一串血流。
朱红的艳唇,雪粉似的苍白面孔,上方此时似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从中喧嚣着怒火,如踟蛛般蓄势待发。
洋溢蓬勃生机的参天古树因遥音的震怒一瞬变成了一棵紫红魔株,状如桑叶的叶片通体紫透,枝干如充了紫色血液般张驰,树风狂扫,嘶厉张扬,无数枝干作手,朝白珀长霁所站位置狠厉一拍,不惜自损其身。
白珀长霁作势要躲,刚一跃身,扫来的横风,就将他狠刮向内壁,只听“砰”的巨响,碎石滚落,水花飞溅,扬洒到草地上。
古溪捂了捂耳朵,心想:白珀长霁这厮下手也太狠了吧,对方好歹是个姑娘诶。殊不知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却是那个姑娘。
一不留神被击中,弄得如此脏污,白珀长霁目光暗了暗,似有一团黑色漩涡在他阴暗深邃的眸里,引人沉沦,搅碎撕裂,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缓慢从水瀑下站起,似感知不到水的寒凉,他召来巳雾,右手持剑,直走上岸,剑意同主人的意志般,视世间万物如死物,眸光比那周边流淌的寒水还要寒上几分。
当遥音见到白珀长霁持剑从水岸走出的时候,目中的惊惧竟令她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心中一横,她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枝繁叶茂的树干经过如此狠厉做作,铺天盖地散落了一地紫叶,紫叶上隐隐蒸腾着魔气,一片尚且微弱,整地就大相庭径了。魔气扰人心智,乱人心神,修道者恐易感染,一旦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轻则与仙道无缘,重则魔性驱使立地成魔。
妖冶的红丝带如深海巨型水母的触手,缠绕攀延上紫红魔株周身,蛰伏在它身上,两大魔物相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