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走过去,一手接过喻文茵一直抱着的毛巾,然后另一只手接过刚被打开的饮料,同时低下头,任由喻文茵将另一条干净毛巾往自己脑袋上披。
喻文茵站起身,朝不二道了别,便转身跑出了这片被树荫遮挡的阴凉地,跑进春末开始变得猛烈的阳光里。不二看着她的背影,朝正在擦汗的施浥尘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起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可惜手机放在教室了。他这样想道,对他们戛然而止的对话中那个所谓的“古典舞”产生了好奇。
***
体育课考试很顺利。不过话说回来,这应该也只是学期开始的摸底,合格要求也不会有多严格。我跟十一的成绩不能算特别好——不过好在这份成绩单不用上交家长,倒也不用担心什么。
——虽然说我们两家的父母都不是对孩子要求严格的那种人,但在我有一个当年和越前南次郎齐名的姑姑、十一的那个在网球上堪称妖孽的姐姐衬托下,总觉得这个堪堪过关的成绩有点拿不出手。
下午的第一节课是国文,这个课的老师总喜欢把人叫起来读课文。在自己的名字被叫成各种奇怪的发音后,我一直对这个活动提起十二分精神——我在美国读大学的堂姐就曾对我吐槽过,明明是教授点名时念错了自己的名字,在她下课后去提出时却被倒打一耙说她不认真听讲。
果然,老师念出了一个发音无比别扭的名字,在对比过班级上没有人的名字是这个发音,又再次确认老师嘴里的发音比起十一来说更接近我的名字后,我选择站了起来。
——这也是我想回家的另一个原因。
最起码,在广州读书的时候老师能够把我的名字念对,而不是扭成奇奇怪怪的发音。
在这样的怨念下,等读完课文坐下后,我没忍住小声抱怨道:“‘茴’的写法有四种,那么‘喻文茵’的读法又有多少种?”
果不其然,旁边传来了十一忍笑的气音。我侧头瞥了她一眼,发现她也刚好转过来,脸上带着未褪的笑。
说起来,好像昨晚刷到了一个挺好玩的笑话,但因为时间挺晚了就没有分享给十一看。
——一会下课说给她听吧。
“……是说有人告白说‘今晚月色真美’的话,要是答应的话就说‘风也温柔’,”一下课,我就把椅子搬到十一身旁,“但要是拒绝的话,就说‘刚好刺猹’。”
“听起来跟前几年流行的那个段子差不多,说古时候女孩子被救了的话,如果是长相帅气的,就说‘大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但要是个不好看,就说‘下辈子当牛做马以当奉还’。”十一这样说道,“我觉得这种也可以判断出一个故事里,男主的长相究竟如何。”
“说起来,哥哥好像在采访也说过,‘要是跟颜值高的人结婚,婚后的幸福率会比其他夫妻组合要高’。”虽然那只是一个几分钟的快问快答,但还是令人印象深刻。
“我记得那个,他说这句话的前提是,那个记者问他‘如果有妹妹的话,你觉得谁会是她的最佳婚姻对象’,然后他说‘周泽楷’。”十一补充道。
“如果不是违反法律的话,我是没意见的。”我记得好像是有说,成年男性跟十六岁以下女孩谈恋爱的话,不论女方是否自愿都构成诱/奸来着。
“你确定吗?”十一却迟疑道,“我看到你跟少天哥聊得很开心,你也很喜欢他——我以为你不会喜欢那种性格沉默的。”
“性格沉默也不是哑巴,而且真的喜欢的话,我觉得哪怕两个人什么都不说,只是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也很开心了。”对方不喜欢说那就我说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了,那可是枪王——枪王周泽楷,跟他玩一整天荣耀就很爽很开心了。”
被我描绘的景象打动,十一认同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