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溜儿烟就跑了个没影。
长风挠了挠脑袋:“华姐儿这风风火火的性子到底是跟谁学的,一点不似大哥儿稳重,反倒跟您有点像。”
崔明璟给了他一掌:“胆儿肥了?连我都敢骂。”
长风知晓他并未真的生气,挨了一掌也只是“嘿嘿”地傻笑几声,又指着桌上的糕点问:“哥儿打算怎么处置这绿豆玉带糕?也不知哥儿您想做什么,一大早连早膳都不用就去南市铺子排队买糕,华姐儿想要您又不给。”
“还说什么给自己买的,可您分明最不爱吃这甜啦吧唧的玩意儿的。”长风是真的对自家哥儿的迷惑行为感到疑惑不解。
崔明珘瞪他一眼:“你懂个屁。别叨叨了,我烦得很。”想送的人又送不出去,偏偏这一个二个地还一直来烦他。
他长叹一口气,脱了外裳,又扑回床榻上补觉。
……
崔书华一路跑回琉嘉居,冲进了书房,把姜锦妍上午作的画抱起来。
她拿着画问青鱼:“母亲还没醒吗?”
青鱼讪讪地摇摇头:“估计过会儿才能醒。”
崔书华试探着问:“这画能送给我吗?”
青鱼瞥了一眼,只是姑娘寥寥几笔随意画就,并非名家珍藏。于是直接替姜锦妍拿了主意,点头道:“华姐儿喜欢拿去便是。”
“青鱼姑姑替我谢谢母亲。”
小姑娘得到想要的答案,喜笑颜开着扔下一句话,抱着画儿又跑走了。
崔书华气喘吁吁地回到沧宁院,钻进内室却发现五叔又躺回了床上,气得直翻白眼。她把画小心放在桌上,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骂:“五叔你这个大懒虫,懒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娶媳妇?”
崔明珘早就听到小姑娘“蹬蹬噔”跑过来的脚步声,扶着脑袋做起来,瞪着眼睛道:“你小小年纪的知道什么叫娶媳妇?”
“我怎么不知道,母亲就是爹爹的媳妇。”崔书华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热的口干舌燥,拎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灌。
一壶凉茶下肚总算略解了舌喉干燥,她转而看向还赖在床上的男子,无奈地说:“五叔你快下来,我给你带了东西。”
“哦。”崔明珘敛下眸中因小姑娘的话产生的失落,慢吞吞地套上外裳走过来,“什么东西?”
崔书华急不可耐地把画卷展开:“这是我母亲画的山茶花,用来换那绿豆玉带糕,可好?”
“五叔你不是说让我娘给我买么,我拿来了母亲的画来换,这也相当于是母亲为我买来的吧。”崔书华机灵地眨了眨眼,翘着嘴角。
她瞥了一眼旁边立着的长风,无声地说:“我聪明吧。”
长风默默向她竖起大拇指。
这姑奶奶读书不行,耍小聪明向来很有一套。
崔明珘完全没注意到俩人偷偷摸摸的小动作,自那幅画展开,他的全部心神就被吸了进去。他看着画,似乎能够想象到女子挽起长袖,芊芊葱指捏着笔杆,微勾着嘴角信手绘画的模样。
想必那阳光定也顺着窗棱爬进来,又落在她脸上,映照得那张没有任何缺陷的小脸又瓷又白,恍若会发光。
她拾笔挥墨,一边勾勒着山茶花的样子,一边启唇缓缓说着话。
“山茶花,因其叶片似茶,故得其名……”
清脆的声韵,恰似娇莺浅吟、春燕轻歌,被微风携裹着附带在画纸上,又传入了崔明珘的耳朵里,激得他浑身竟发起烫来。
“五叔你怎么了?”
小姑娘焦急的声音打破了那重重梦境,旋即一双小手覆在他的手心,“你身上好烫呀。”
崔明珘喉结滚了滚,捏着眉心,垂落的衣袖遮住了他红透的脸庞和耳尖。他声音微黯:“没事儿,是天儿太热了。”
“华儿,把那绿豆玉带糕拿回去吧。你还想吃什么?五叔明日再给你去买。”
崔书华被这一打岔,全然忘记了崔明珘的异样,满脑子只剩下各色各样的美食。她不加思考地报出了几个名字,崔明珘皆点头答应。
这态度倒是让崔书华后起悔来。
早知道今日的五叔这么好说话,她多说些好吃的了。
不过当视线落在那包装完整的绿豆玉带糕时,崔书华心里的遗憾又一扫而空,扬起唇角拎着糕点就想走。
“等等。”崔明珘拦住她,意有所指地指了指绿豆玉带糕,“记不记得五叔教过你什么?”
崔书华思忖片刻,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她猛点头:“多多与人分享,我晓得啦。”
从前她无法实践这一教导,是因为府里就她一个小辈,长辈们又都很忙,没空搭理她。
可现在不同了,她多了个母亲!
崔书华喜欢母亲,那就要把自己喜欢的糕点分享给母亲,让母亲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喜欢才是。再者,她上午还吃了母亲许多糕点,且这绿豆玉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