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扔到板栗狗窝里去,以免那狗娃娃找不着玩具发疯。
谁知,水井边的小萄看着越来越白皙甚至近乎透明的玉娃娃呆滞了许久,生怕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出现幻觉了。
在接过目瞪口呆小萄递过来的白玉娃娃,祁允砚同样愣了神。
原本被厚厚泥垢包裹着的,现在却是在阳光下都能透明的如一张纸的白玉。
玉石上雕刻的,是一侧卧姿势、穿着肚兜的人参娃娃。娃娃全身通透,唯胸前那块黑色肚兜却是格外突兀。
瞧那质地,哪怕是不懂玉石之人也知此物并非凡品。从那之后,祁允砚一直将此物放好,也叮嘱小萄不准将此事说出去。谁知,被她这么一放。白玉人参娃娃再见天日已经是五年后了。
白玉人参娃娃此时就躺在祁允砚手心,玉身通体无瑕,被纤细修长的手指托着但更添了几分婉柔之感。
祁允砚将它重新包裹在方帕中,此时门外跑来小厮通报。
“小姐,元小姐的婢女桃然在侯府外,说是有事情同小姐说。”
听完小厮的话,祁允砚皱了皱眉。顺手将方帕塞进袖中跟着小厮去了门口。
淮安侯府外,桃然已经等候多时了。见祁允砚信步走来,桃然竟然没将泪水忍住,崩出泪花来。
只见桃然头发凌乱,衣服脸上都沾染了不少尘灰。
她一看见祁允砚便跪下去,拽着祁允砚的裙摆哭道:“六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我家小姐的身体撑不住啊!”
府外人来人往,不少人听到桃然的哀求停下脚步围观。
祁允砚一把将桃然扶起身,贴在桃然耳边小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想救你小姐就跟我进来。”
她给了小萄一记眼神,便拉着桃然进了府。
一旁等候的小萄收到主子递过来指示,点点头。吩咐门口的两个小厮将众人驱散,自己也进了府。
小萄刚进门还没下台阶便听见“扑通”一声,桃然跪在地上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什么。
听那令人心惊的声响,她心有余悸的揉了揉自己的膝盖。还是维安侯府好,还是自家小姐好!
“你先别哭。元琅怎么了?”看着跪倒在自己脚边的桃然,祁允砚颇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眼尾,心想:还是小萄好,不会遇到事情先哭。
于是,主仆两人都给对方送去了一个“你真好”的眼神,在桃然看不见的地方。
听祁允砚说着,桃然终于止了眼泪,抽抽噎噎道:“赏诗会的名单上有我家小姐,可大夫人却说小姐身体不好不应当去那种人多嘈杂的地方。我家小姐身体已无大碍,府中大夫也说无碍。小姐去找了大夫人,谁承想没说几句大夫人便发了火,还……还说……”
“说什么?”祁允砚皱着眉头问道。
“说……说我家小姐不知廉耻,执意要去赏诗会是为了勾搭外男甚至为此不惜顶撞主母。大夫人逼问小姐那狗男人身份,可是哪有这个人啊。我家小姐无从开口,大夫人便以小姐顶撞当家主母为由,罚我家小姐跪祠堂还不准允吃饭。我家小姐已经两天两夜没有进食了,这样下午原本无事的身体也得拖出事来啊!大夫人也不许我接近祠堂,找人看着我。幸好夫人身边那小厮爱财,我将小姐送我的耳环给了他,这才能出来见到六小姐。”桃然说着便要叩头,“求六小姐救救我家小姐吧!”
现今元家主母元孙氏是后继夫人。元琅的亲娘去世后,元太傅的正房夫人之位也空缺多年,当家主母主持大小事宜之权也落在元琅的祖母、元太傅的母亲手中。
元老太夫人以自己年过半百、身体不适为由,扶持了侧夫人孙氏为正夫人,如今的元孙氏。
正夫人未去世时,深受元太傅的宠爱,因此她不受老夫人待见。侧室孙氏被她打压多年,如今一朝得势正是报仇之时。
因夫人去世,元太傅伤心之余也忽略了他们的女儿元琅,很少再进内院。元老夫人不喜儿媳自然也讨厌她所出的元琅。孙氏便借此机会以养病为名,将元琅塞进偏僻别院。想让世人忘记元家嫡女元琅,转而让自己的女儿元梧上位。
一切本应该按照孙氏计划的那样,元家嫡女元梧知书达理,聪慧过人等贤名响彻京城,而那位前嫡女元琅又有谁会注意?随便找个病重的借口死在别院,又有谁会去管?
可惜孙氏美梦还没做多久,奈何元琅在别院的第二年,遇到了祁允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