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就跟你说了。不过以后再见咱们了就不认识了,行吧?”
江湖中的传言,好像是“相忘于江湖”吧。祁允砚颇为赞同地点头,“好。”
小乞丐便靠着墙缓缓道:“唉!我有个兄弟,他怕狗的很,看都不能看。我们兄弟几个为了照顾他就把我们抓到的说是我们和他一起抓的。谁能想到王龙跟他作对似的,非让他说出狗是谁家的。他说不出来王龙就要放狗咬他,他害怕就把一切都说了出来。王龙于是便把我们关了起来。昨晚听说我们抓回来的那群狗里有一只不该抓的,好像……是什么很厉害的将军家的吧?我也记不清了,然后我们就被挨个被找去说话,我也是趁这个时候跑出来的。”
“那你们知道那狗是谁抓来的吗?”
“狗不都一个样吗?谁分得清,反正不是我抓的。”
“如此肯定?”
“那当然!别的我不敢吹,单就是记人脸这事我最熟了。我之前有对兄弟是双棒,别人都分不清他们谁是哥谁是弟,只有我能。怎么样?厉害吧?”
祁允砚:真厉害呵呵。
小乞丐:……
“按理来说,抓到了不该抓的狗岂不是要给人家送回去?”
“送回去?你想什么呢!”没想到小乞丐听完大笑,甚至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说的,何处不对?”
“当然不对了!抓都抓了,反正一条狗而已,那大官儿家找不到这事自然也就过去了,谁还能查到王龙那里去。”
“王龙倒地为何要狗?”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乞丐耸耸肩,“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什么时候给我钱?"
祁允砚食指勾着那两串钱递给小乞丐,小乞丐的手明明都快碰到了,却又被祁允砚食指一蜷缩又收了回去。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啊!”
见小乞丐气的直跺脚,祁允砚也知道自己此举太过折磨人,换了语气说道:“你不说王龙是永安巷的恶霸?那你现在逃出来被他抓到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你可想好去何处藏身?”
被祁允砚这么一问小乞丐才想到这个问题。这汴京他可是待不下去了,可他自记事就在汴京转悠,又能去哪里呢?
“你先拿着这些钱去香满楼吃顿好的。如果你无处可藏身,你可以去赠与茶肆找陆掌柜。跟他说‘我家中了一个橘子树’他便会收留你了。”祁允砚将两串铜钱放进他手中,等小乞丐抬起头时,面前哪还有什么人。
汴京的天已经全黑了可永庆巷的热闹却丝毫未减。
祁允砚又走到小乞丐跑出来的那条巷口,包子铺已经关门了。西北已经得了指示进入探查了,而祁允砚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西北回来。
她找了个摆古玩的小摊。摊子上琳琅满目,一件件小动物陶瓷摆件栩栩如生。手边那件白色小兔被她拿起,心想小萄那丫头看见一定会喜欢的。
祁允砚正准备付钱又看到一旁还有个不起眼的小橘子。她问便问那摊主:“这个可卖?”
“客人喜欢这个?”
那摊主似乎没想到有人会注意到,将瓷物递给她,解释道:“这是我儿子随便烧的,残次品。要是客人喜欢我便赠给客人算是客人对我儿子的鼓励。”
那橘子瓷器小巧很多,刚好可以放在手心把玩。它虽小可茎叶健全,色泽也分布的十分均匀,丝毫没有违和感。祁允砚越看越喜欢便像摊主付了两份瓷器的钱,摊主看到手中双份的钱心中充满暖意,在此替自己的儿子谢过。
祁允砚刚把两个小东西装起来便感觉自己肩头一痛,她竟然被人硬生生抓着肩膀提了起来!
“不想摔下去就别乱动。”身后响起雄厚浑浊的男声,祁允砚光是听声音就能想象到他本人有多粗狂了。
如今她被人拽着肩膀飞起来,整个身体远离地面好几丈,一个不小心就会摔成肉泥。祁允砚虽然不恐高但任谁第一次靠着别人到达如此高度都会腿软吧?这不安全感实在令人不适,好在这种感觉随着祁允砚双脚触及硬物而稍微缓解了不少,不过等她看清自己站在何处时顿时头皮发麻,她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墙砖绿瓦层层叠盖在一起,在祁允砚的脚下。她被毫不留情的扔在了房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