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小雫姐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啦!”】
九月份的第五天。
仿佛是知道人们已经过够了夏天,白天越来越短,秋天说来就来。木叶发挥了自己超棒的地理位置优势,虽然夏日的热意在白天依然很劝退,但秋风中已经带上了几分若有若无的凉意。
告别了盛夏,鸣人却没能在入学前等回他的小姐姐。
一个多月前的盛夏时分,小姐姐在接到任务,离开前夕特意跑来请他吃了顿面。席间提起了秋天的入学日,她吃着最喜欢的盐味拉面兴致勃勃地说:“你马上就可以入学了吧?”
“是呀,入学时间也通知到我了。”跟她不同,鸣人点了份满是油水的叉烧排骨面,但提起入学日时同样兴致勃勃,“我说啊,我说啊!那天小雫姐可以作为家长送我去嘛?”
他还不了解这个红发小姐姐的身份,只知道她是个忍者,好像还蛮厉害的那种,认识她的人——比如说一乐拉面的大叔,都喊她“小雫”。偶尔跟她上街遇上她的朋友也会听到有人喊她“忍者雷达”或者“后空翻永动机”。一般这么喊她的人都会得到一顿暴揍。
过去一年的时间里,只要她身在木叶,中午一定会带着书本来找他。起初她最多只是带着午饭前来,后来她胆子大了,干脆偷偷把他带出去一起吃。
等赚到钱了,她就往他手边送东西,有玩具,有绘本,还有各式各样的衣服。但他最喜欢的还是她在最初送他的那顶猫耳朵遮阳帽。一年365天,管它有没有太阳,他有接近三分之二的时间里都戴着这帽子。
这些礼物已经把鸣人的储物柜塞满了。他不得不请阿姨们帮他装箱子,往柜顶放。
虽然相处这么久仍不了解她,但这并不重要。她无条件地对自己好,小鸣人能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他也渐渐把她当作比任何护工阿姨、小伙伴都要亲近的人,想要依赖她,想要回报她,也愿意什么话都跟她说。
他隐约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有些不同寻常,可惜他之前没有跟亲人相处的经历,身边的小伙伴大多都与他同病相怜,谁也没法给他的感觉解释个所以然。
他记得在以前,这个红发小姐姐还没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护工阿姨们偶尔会提起他还有个一直在外地生活的姐姐。他床下有个箱子,里面全是对方送来的玩具。
不用任何人同他解释,他已经猜到了她是谁。
雫几乎被鸣人幼犬般可爱水润又亮闪闪的蓝眼睛闪花了眼。她一边想着小孩子有这样的表情真是太犯规啦,一边郑重其事地拍了胸口:“包在我身上!”
然后这个总是对他说到做到的小姐姐,在盛夏许下诺言后,便在初秋鸽了他。
鸣人并不打算生气。
是说,他的确在入学当天看着其他被父母送来的孩子,心里有些羡慕也有些委屈。但这些小情绪他还能接受下来。
何况他发现也不是所有人在入学日都是无比愉快的。起码与他站在一起,听三代目老爷子喋喋不休演讲的同学里,有两个黑发男生就没有开心的表情。
其中一个就站在他右手边,鸣人暗中数了数,这家伙在演讲全程手插裤兜,稍稍垂着没精打采的眉,说了至少有七八遍“门都克赛/好麻烦”。
还有一个站在前一排,一直在被女生各种明送暗送秋波的黑发小子。他站在鸣人恰好能看清他侧脸的位置,全程表情极臭,妹子们泛红的脸颊也不能吸引他的注意。而且跟鸣人一样,他总时不时望向校门,似乎想从门外还没散去的家长堆里找到某个想见的身影。
见状,鸣人心情好多了。他决定多想一想让人觉得开心的事,比如说昨天下午发生的事。
小姐姐接了任务之后的身不由己他能理解。只是他仍想找谁问一问她的近况。
小姐姐曾告诉他,如果在木叶遇上了麻烦,可以去大街上找戴着动物面具的人。鸣人照做了。
他在开学前一天的下午溜达去街上,抓住自己遇上的第一个戴着动物面具的人,开口先学着雫用来跟拉面师傅撒娇求加蛋的狗腿子口气,甜甜地喊了一声“前辈好”,接着就问对方知不知道一个红发的、叫做雫的小姐姐的近况。
生怕对方不认识,他又凭着印象,把雫平常的穿着打扮如此这般地描述了一遍。
对方从被抓住,到问话结束,全程一声不吭,扣在脸上的红纹狐狸面具掩去了所有的神色。他默默听着,直到鸣人把话讲完才说道:“她准备了东西给你。”
鸣人:“……欸?”
茫然间,手里就被塞了个书包,还蛮沉的。鸣人看了书包上画满的狗爪印,又抬头看他。
对方又说:“最快明天,最晚后天,她应该就回来了。”说完,他垂着头,稍作犹豫,抬手揉在眼前的金毛脑袋上,然后不管鸣人有何反应,挥挥手径自离开。
鸣人抓着书包,看向他渐走渐远的背影,银白的头毛被风吹得有些飘逸。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