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她用骄傲自豪的语气说了出来:“我要去做偶像!”
止水:“……哇哦。”
泉又说:“我的目标是成为像铃美小姐那样的偶像!”
止水:“……有志气。”
泉正要回他一句“那当然”,却有些意外地发现止水神情有了些变化——他不再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她了。
相反的,他再看过来时,目光里甚至带上来些许温和的笑意,连语气都有了松动:“真是个了不起的目标呢,你说不定真的可以。”
泉没搞明白是自己的哪句话让他改变了态度。不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决定赶紧抓住止水这会儿改变心意的机会:“求求你啦!”
止水被她摇胳膊摇得眼晕,只好先点头,不过不等泉嗨上天,他又补充道:“我再给你一点时间冷静考虑考虑,如果想通了再来找我也不迟吧。”
得到这样的答复泉已经很满意了。她激动地跳起来亲了止水一口,踩着兔子拖鞋蹦蹦跳跳地跑出去继续“离家出走”去了。
暂时解决了一个小变数,后面还有千千万万的变数在等着。
宇智波的事其实不算是变数,更像是一种顺势发展,仿佛漫长的、充满郁结的等待终于要迎来尽头。只是来得气势汹汹,让止水有些手忙脚乱。
到来的具体表现之一就是喋喋不休的长辈们也终于进入了此番议题的收尾阶段。最近的族会议题已经收不住了,朝着最要命的方向绝尘而去,让从未翘过族会的止水都听得哑口无言。
坐在会场后排的他稍稍抬头,向鼬坐着的方位瞥去遥遥的一眼。如今他们一起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已经不适合再并肩而坐了。
人总是要进步的,只要不是整天想着后退。但有些时候获得的进步,还不如后退来得开心。
每参加一次族会,鼬的座位便会前进一排。渐渐地,他与主持会议的父亲之间相隔的距离越来越短,而止水看向他时的距离却在不停地拉远。同时变化着的,还有他在人前日渐寡言的性子,以及越发看不出情绪波动的脸庞——换句话说,他不仅早熟,而且早熟得越来越快。
有时,止水也难免会产生疑问,担心自己是不是在不知不觉间,将本该缓慢发生在生长发育中的、需要独立思考的东西,于耳濡目染间,提早灌输给了过于年少的鼬。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雫之前对他的调侃倒也没错,鼬“小时候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长歪成现在的扑克脸”,的确有他很大的责任。雫埋怨他,他一点也不冤。
只是知晓了他这点担忧的鼬并不这样认为。
“止水哥,你教会了我很多课本与父母的教诲中都不会摊开来讲的东西,那些看着缥缈却无价的东西。这一点,我始终万分感激。”
这小子曾一脸严肃认真,在某条两人并肩而行的林间小道上如此这般地说,“不过我走到眼下这一步,不全是其他人干涉影响的结果。我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不是因为我跟谁关系好、愿意跟谁关系更好,而是我认为相比较起来,这是可以选择的正确选择。”
一番话说得认真坦诚,止水一时间没有接上话。他或许可以不用担心了,因为鼬年纪小小,却已经做到了不少成年人都没做到的独立思考。不过这些话也多多少少暴露、或者说坦露了一些东西:
他小子谦逊归谦逊,还是有几分自己的骄傲在的嘛。
止水看到他们尊敬爱戴的族长大人在宣布会议结束后,站起了身。可能还有事要交待,富岳朝长子一点头,率先走出了光线颇暗的会议室。鼬没说什么,也没犹豫,起身跟上去,只在旁边路过时才有机会与止水交换视线。
止水无端想起来,他在冬日的午后、在他们三个的秘密训练场、在那三块安安静静的木靶下,向鼬提出的问题。
——你是不是像我一样,觉得宇智波与木叶之间还有救呢?
因为当时有雫的插科打诨,鼬并没有回答他。而他其实没怎么想从鼬那儿得到答案,估计鼬也明白他的想法,以至于直到又来到了夏天,他跟鼬都没再提起那回事。
正思忖着,止水突然意识到身边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连忙收起思绪回神,发现是几个坐在他身前身后的同辈少年。
长辈们陆陆续续地走了,他们却不着急离开,歪歪身子坐过来,隐约围成了一个不规范的圆。同样没着急走的止水就被划为圈子的一份子。
虽然彼此间不常玩在一起,关系远没他跟鼬跟雫那般亲近,但大家怎么说都是同龄人,还都有机会在这样的场合露面,止水很乐意也很有耐心听他们聊天。
“怎么了?”止水笑着问了一句。
“明天,你会来的吧?”正对他而坐,隐隐有几分带头人气势的少年如此发问了,“我们打算明天午后在神社后面的树下碰面,聊一聊该怎么以实际行动响应长辈大人们的计划。”
止水立刻明白了。他们几个都是长辈们“大计划”的狂热支持者,这是准备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