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殊途同归,还是同归于尽呢?】
距离佐助报仇雪恨还差一刀时,坐在不远处高台上观望的面具男发现了在林间探头探脑的小子——他那头金发太过耀眼,注定做不成探子,更适合做诱饵。
他左顾右盼看了一圈,发现佐助时神情看着好像激动了一下,但仍强压着情绪往另一个方向看,就这样注意到了坐在高台上的面具男。
为表示亲切的欢迎,面具男抬手朝鸣人挥了挥,甚至还和善地笑了一下,笑完才想起自己戴着面具。那小子完全感受不到他的亲切,顿时脸色一变,掉头就跑。
九尾人柱力现在可是宝贵得很,木叶还没心大到让他一个人到处乱跑。不管这是否有诈,只要晓的人还着想集齐九个人柱力就不可能不追过去。见状,面具男忍不住啧了啧,心里想着这小子演得真不错,接着就抬脚跟了上去。
不过他没有追太深,象征性地在林间跑出一段距离后果断收住了脚步,保持着安全距离,这才看向刚刚企图来“调虎”的鸣人。对方注意到他停下来,没继续往林深处跑,也保持着安全距离停下脚步。
面具男举起双手,先意思意思,来个示弱:“好了好了,我都‘上当了’,你就别躲了。”
“……”
林间安静得过分,鼬从树的高枝滑下来,踩上飘忽的分叉,居然都没打扰到这份静谧。他落下来就恰到好处地站在了鸣人身前,隐约是个保护的姿态。而见面具男不上当,鸣人探出半个身子,有恃无恐地拉下眼角吐着舌头,扮起鬼脸。
面具男看看鸣人,又看看鼬,依然不愠不火:“有趣,当初我帮你解决宇智波的人,可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看到这样一幕。”
迟钝如鸣人都能感受到他话中带刺,条件反射下看向鼬,却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他站得太过笔直,像淬过火、淋过水后的生铁。而生铁总是看起来坚强,但也很脆弱吧。鸣人在心中大胆地想了一通。
但鼬没有生气,更没有被面具男的话动摇心神,只是回答的语气里有淡淡的冷意:“当初……你杀了我的队友、老师却没有杀我时,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幕吧?”
“你想说什么?”隔着面具,面具男发出的笑声轻而闷,“想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吗?我留了你一条活路,也是为自己定了一条绝路吗?”
“这是你自己说的。”
“哼……”
面具男回头遥遥望了一眼,虽然离开得不是很远,但在他来时的方向已经看不到佐助的身影了。带走了佐助的会是谁,看看眼前的两个人,也不难猜。
“你让她带走佐助,”面具男说道,“难道是指望她能说服佐助跟你们回木叶吗?还是说想顺便给她一个亲眼看着团藏咽气的机会?哈!”
他发出很大的一声嗤笑。
“你确定她看到团藏狼狈到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不会忍不住亲自动手吗?”说到这里,面具男不等鼬开口便是笑着主动作答,“我猜,你的回答一定是‘不会’。这也很有趣呢,一直以来不管我问出的是什么问题,你总是用这词敷衍回来。”
他啰嗦了一大堆,鼬连平静的眼神都没动一下,只是简洁回答说:“她只是想拿回止水的东西。”
“……”
面具男沉默片刻,意味深长地问,“那你呢?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现在又想做要什么?”
鼬说:“我现在想要完成一件事,这件事就在你眼前。”
鸣人没听懂,下意识左右张望了一下,想看看鼬说的就在眼前的是什么事。看了一圈没发现异常,结果转回头时鸣人发现面具男在听到鼬的话后,视线越过鼬,竟然朝他看了过来。他愣了愣,困扰皱眉,仔细琢磨着鼬的的话和面具男的目光,就听到面具男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抬手按在漩涡面具上本该属于左眼的位置,明明得到的是没有笑点的回答,却让他笑得手指都在微微颤抖。那轻蔑的、低沉的笑声在阴凉的林间凝冰似的蔓延开,让人无端发寒。
笑声终了,他瞬间返回不愠不火的状态,但这次整个人连带声音都冷漠下来:“你竟然也会变成这样无趣的人。”
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瞥了鸣人一眼。不过是很随意的一瞥,鸣人却被他看得瞬间后背发凉。
雫曾经描述过的形容突然浮现在脑海中:怨气裹着锐气,又携带有烈阳灼烧大地,不死不休的愤怒。
鸣人没有“忍者雷达”那样古怪的感官,也不比她文化水平高,感受不到怨气裹着锐气是个什么样子,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看来的目光里的确有几分想要不死不休的意思。
“卡卡西居然没有跟在你身边吗?”鸣人听到面具男突然提起了不在场的卡卡西,“难道说在前面准备陷阱等我过去吗?唉,没法派上用场,还真是可惜了呢……”
一点点若有若无的恨意如同迅速涨落的潮水从他低沉的话语中漫出,又在一个呼吸间便从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