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芽儿坐轿来到福如面馆附近,跟着她的三等小宫女沛儿问:“姐姐在哪里下轿?”
柳芽儿说:“去后门吧,别太招摇了。”
沛儿说:“好。”
轿夫将轿子抬到后角门柳芽儿下轿,柳芽儿给了轿夫们银两让他们去吃些酒饭,她带着沛儿来到角门前敲了敲门。
而这个时候有人把门打开,而开门的人是一个小丫头,看着大概八九岁的样子瘦瘦小小的。
柳芽儿看着这个小姑娘问:“你是何人?”
而这个时候听到母亲喊:“春樱,你跑哪里去了?”
然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说:“婆母,有人来了。”
婆母?
柳芽儿震惊地看着这个小姑娘,这个时候柳嫂子走过来看到大女儿欣喜地说:“哎呦,芽儿回来了。”
柳嫂子走过去拉着春樱的手对柳芽儿说:“这是你弟媳妇。”
柳芽儿不解得问:“弟媳妇?这是庄儿的媳妇?”
柳嫂子拉着柳芽儿和沛儿往院子里走,安顿好沛儿之后柳嫂子对柳芽儿说:“春樱的母亲过世了,父亲再娶后娘不待见她,所以就由她奶奶做主给咱们家了。”
柳芽儿这才听懂,这个春樱是弟弟柳庄的童养媳。
柳芽儿往院子里看去,春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她,小小的人当真可怜。
柳芽儿和沛儿在西厢房住下,柳叶儿对姐姐说:“我劝过娘,可娘不听我的,执意将春樱留下。那孩子也真是可怜见的。”
柳芽儿说:“奶奶呢?奶奶没说什么?”
柳叶儿抱着被子走过来说:“娘同意,奶奶还能说什么啊。毕竟是娘的儿子娶亲的事情。”
柳芽儿也没办法再说什么,而且这个春樱也确实没有地方去了。
用过晚饭之后柳芽儿在书房跟父亲说话。
柳卯问:“圣上可好?”
柳芽儿说:“好着呢,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能不好么?”
柳卯看着女儿说:“可我瞧着你怎么瘦了?可是御前的人不好相处?”
柳芽儿摸了摸脸说:“没有的事,只是换了地方吃的少了一些。”
柳卯说:“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我的儿,你可要万般小心啊。就如你今日从后门回来做的就很好。”
柳芽儿说:“父亲总教导我小心驶得万年船,我都记得。”
柳卯摸着胡子说:“如今你安定了,你弟弟也安心读书,我安稳的做着教书先生,你母亲经营着小面馆,等你妹妹过两年出了门子,咱们家如此也不错了。”
柳芽儿说:“如今看着舅舅家里过的越来越好,姥娘的病也好了起来,我真的是很高兴。”
柳卯提笔写字说:“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她只能在家里待几个时辰,临走前柳嫂子偷偷的给她塞了一些银两,柳芽儿推拒着说:“不用了娘。”
柳嫂子执意把银子塞给她说:“皇宫里长了张嘴想让人家办事就得用银子打点。”
柳芽儿捧着银袋子点了点头,她看着母亲身上去年的衣裳再想起今天舅母身上穿的那件织金的褂子对母亲说:“娘,您就没想过也过一过舅母那样的日子?”
柳嫂子笑着说:“我的傻闺女,人各有命,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羡慕这个羡慕那个的还有个头么?只要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就比什么都强,银子是好但多了也烫手啊。”
说着柳嫂子给女儿整理衣服说:“回了宫里照顾好自己,在圣上面前少说话多做事,别被人抓了把柄去,有多少祸事都是因为管不住自己那张嘴。”
柳芽儿很是同意母亲的话说:“我都记得了,那我走了。”
柳芽儿上了轿子,柳嫂子跟柳叶儿望着轿子的背影目送她。
柳芽儿在凌晨的时候来到了长安城外,清晨的时候进了城。
等柳芽儿回宫的时候玄鹊却是急吼吼的跑过来对柳芽儿说:“你可算回来了。”
柳芽儿问她:“出什么事了?”
玄鹊对她说:“昨儿你刚走,后脚荣王进了宫,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荣王走了之后陛下发了好大的脾气把书桌上的那个青金花樽给砸了稀碎。”
柳芽儿有一些担忧,玄鹊对柳芽儿说:“你小心伺候着,别触了陛下的逆鳞。”
柳芽儿一边脱下披风一边答应着。
柳芽儿换上宫装梳洗好便来到大殿给刘弘请安,刘弘拿着书说:“回来了。”
柳芽儿说:“是,婢子没敢耽搁连夜回来了。”
刘弘放下书背着手忍不住冷笑着一下说:“连你都知道按时回来,他竟然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回来?”
说着将书扔在了桌子上,柳芽儿屏住呼吸一声不吭。
刘弘坐在座位上对柳芽儿说:“过来。”
柳芽儿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