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柚醒了,她是被憋醒的。昨夜睡前吃的太多,夜间消化过于良好。她费力地坐起身靠着床头,往窗外一看,乌漆墨黑一片,显然还是凌晨。
之后的几十秒内,李风柚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最憋屈的时刻。她本想着继续睡,睡着了就能忘记能憋住,可是那股强烈的下坠感,肚子的疼痛感折磨得她快要崩溃。
她蜷缩着双手想压着肚子,可是还没动手就被身上那刺眼的白布劝退,她侧躺着,这几十秒脑内飞速回忆起高中那年自己上课拉肚子又不好意思举手,在座位上汗如雨下,扭捏造作,差点就要飞升。不过情况不同当时是不好意思,现在是压根没有能力自己去,内心一片凄凉。
终于李风柚已经到达极限,她扭动着起身,想要下床解决,可惜刚下床由于大腿伤的严重直接“哐当”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床下。
“哎呀,痛死了!”李风柚四脚朝天,这下摔得结实,本就重伤的身体雪上加霜,这下子都给她憋回去了。
“风柚?怎么了?”许秋实听到一声巨响,开门一看,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不是自己女儿是谁?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许秋实吓坏了,她忙上前抱起她将她放回床上。
“怎么,活腻歪了?全身是伤还是要折腾?”
“我其实……”
“好好躺着怎么了?是有癔症还是怎么了?”
“……”李风柚有苦说不出。等到许秋实坐到床边停止话头,她这才弱弱道:“我想上厕所来着……”
“……”
于是许秋实叫来大玉,二人抬着她去解决内急。
再次回到床铺,李风柚大松口气,心道不容易,这辈子的脸皮都用在这里了。她看着大半夜差人搬床的李母发神,内心又尴尬又慰藉,怪让人难为情的。
许秋实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也笑了:“有事就喊我,我睡你旁边,这下不用担心了吧。”要不是她忙完想着来看看,还不知道这孩子要这样躺多久,“对了,就是别不好意思,有事就喊人,反正这次已经丢过脸了。”
李风柚点点头,说:“知道了。”她看着李母帮着丫鬟们铺床的身影,这一次她很快睡着了。
翌日,三人聚在大厅吃早饭。折腾许久,昨晚终于好生休息了一番,现在皆是精神倍爽。
怕李风柚躺着发霉,二人差人买了个轮椅打算推她出去逛逛。刚走到门口就撞见了来拜访的司徒南山。
“风柚!司徒伯伯来看看你。伤势可还好些了?”司徒南山从马背上下来,笑眯眯走向她。
“啊,谢谢司徒伯伯!快进来!”许秋实和飞云走商户去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就只能她来招待这个伯伯了。
“嗯,哈哈看你精神确实还不错。”他转眼看向另外二人,“这二位是?”
“我的伤上完药好多了,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她看看二人道,“这个男孩叫罗子诚,女孩叫曾月笙,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特地来照顾我的。”
司徒南山点点头,说:“孩子们好。伯伯今天带着孩子来探望你。这孩子从小都不在我身边,如今刚回司徒府,带他来看看亲眷。”他朝着李风柚,“这孩子性格——很好,希望你能跟他好好相处。”
李风柚一愣,司徒伯伯有个儿子?他不是至今未娶?还是说自己记忆紊乱?
司徒南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他只是说:“等你母亲回来,你问问她吧。季白,快过来。”
众人这才发现,司徒南山身后的一大堆礼品旁竟然还站着一个人。此人正乐此不疲地玩着马鬃,闻言转过身,面向众人:“你们好,我是司徒季白。”
这人很高,墨绿色的衣袍让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愣是浮出一层柔光;腰间别着一把黑金色佩剑,头发披散,额间一点火苗形状的朱红。
司徒季白走上前,正好停在罗子诚身前那人与他四目相对,随即一触及分。
罗子诚:“?”
司徒季白转身,弯下腰:“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这人一双狭长顶大的丹凤眼,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是带着些微妙的亲昵,活脱脱俊美男狐狸精一个。她想自己要是开个青楼,他和罗子诚当头牌肯定能赚个满盆喜。
李风柚见几人都看着自己忙回过神,正色道:“……额,咳!快快来人将二位贵客请进去,莽子这些礼品你去收拾了,大玉看茶。”
大厅,李风柚看着父子俩安安静静地坐在各自位置上,没有一句交流,她自己更是不知道找什么话题。她悄悄拉二人衣角:“我从来不知道司徒伯伯还有个儿子啊……”
“风柚,水木天成一事伯伯没有帮到你。”
“诶,不是的,得多谢伯伯施压,腾飞携才能被惩罚。”李风柚心里一乐,这下好了不用自己找话题了。
“万事多小心呐,伯伯这次来不只是看望你。过几日,伯伯将要外出不在玄城,你更是要多加小心。”他眉心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