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为什么打人!呜呜呜呜呜呜!”姬玉岩长这么大,这辈子没被人这么打过,委屈极了,竟然是直接哭了出来。
曾月笙那两下完全没留力,那人脸上两个大红印子估计得好几天才能消下去。不过眼前这人的这种操作属实是她没想到的。
“不要在我门前鬼哭狼嚎,不然再给你两巴掌。”曾月笙语气和缓,听上去就和平日聊天没什么区别,可是那眼神却骇人。
姬玉岩被打懵了,这下子想哭不敢哭,但眼泪却怎么都遏制不住,于是曾月笙眼前便是哼哼唧唧地像个大狗的人,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怜。
“你是谁,为什么这种时候在我家?”
姬玉岩揉了揉脸,不太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就这么凶,索性就啜泣着,低着头不说话了。
就这人外貌特征来看,无疑是个成年人,可是这如幼童般的行为实在是令人费解。不过曾月笙不太喜欢管某些杂事,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能分身。要不是丫鬟拦着,她高低还得给那人两拳。
“你不要在这里碍眼,这是我曾家,不是谁都能来撒野的。”曾月笙随手整理一下并不凌乱的发髻,就这么环抱着胸,看着他。
曾月笙不发话,其余人更不敢发话,匆忙赶来的似乎是这位发癫大户的手下。他神色古怪,不知是心疼还是无奈,他安置好姬玉岩,随即上前两步,歉意道:“小姐,非常抱歉。我家王爷幼时被一场高热烧坏了脑子。自那以后,就变得如孩童般稚气。若有冒犯,请您高抬贵手!”说罢就这么直愣愣跪下去。
曾月笙:“……”
“发生什么事了?哎呀,这是怎么了!”闻声而来的曾母被眼前景象一惊,随即反应过来,“笙笙,这位王爷不同于常人,既然人都道歉了,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曾母眉毛一挑,如今这世道,实力才是最正统,自家女儿绝不会随便给人脸色看,定是这痴呆的小王爷冒犯到了她。虽然嘴上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实际上那语气分明带着调笑。
手下脸色精彩,自家王爷名存实亡,如今局势未卜,要想保住王爷还得仰仗曾家。他抬起头,勉强挤出笑容:“拜托您了,小姐!”
“对不起,是我不好……”姬玉岩扭捏着上前,他不明白很多事,父皇不喜,自己也没有母后,甚至连兄弟姐妹们都不太爱搭理自己,但是自己也是千娇百宠的,没被这么打过、凶过。现如今也知道自己是真的惹祸了,连贴身的侍卫都得下跪给自己赔罪。
“我,我很抱歉。”姬玉岩看起来呆呆的,双眼通红,就那么直愣愣带着期许地盯着曾月笙。
“行了,行了。”曾月笙无奈扶额,一想也不是多大点事儿,“没事了,下次要注意场合,听别人劝。”她摆摆手,又问道:“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我曾府有何贵干?”
“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曾母上前拉着她的手,低声道:“局势动荡,大朝会在即,无实权的王爷,这是来寻求庇佑了。”曾月笙点头,了然。
那手下起身,作揖道:“小姐,我家王爷天性纯良,绝没有任何不轨之心,属下只希望能保住他性命。”
“栖和……”姬玉岩本能靠向赵栖和,时不时地偷摸看曾月笙两眼。
“我是个生意人,希望获得我的庇佑,那么……”曾月笙上前,没理会小王爷,直勾勾盯着赵栖和,“那么,你又有什么筹码给我?”
赵栖和心头一震,果然这曾月笙一早就知道了,不然不会说“你”而非“你们”,那他也不必再拐弯抹角了。
“小姐,赵家与几位的恩怨一笔勾销。”
“……什么意思?”曾月笙眉头紧皱,她语气生硬,带着讽刺与不屑,“那几位是哪几位?”
“您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属下在说什么,赵家姐弟不会为难……”
“你觉得这是你谈判的筹码?!”曾月笙这下子是真动怒了全然不似平日的样貌,她道,“赵家在我曾家面前什么也不是,如若你识相,别打他俩的主意,你也不想你家王爷成为下一个三皇子吧。”
“……属下,属下遵命,可是……”
“闭嘴,多说一句我都嫌烦,来点其他实际的。”曾月笙直截了当打断他的话头,她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
赵栖和无奈了,他早知道这是行不通的,只不过是存着侥幸心理,试探一下罢了。眼前的曾家大小姐是个人物,他很明白自家弟弟入不了这人的眼,过犹不及,早晚会被教训。他思绪一顿,不知为何想起来之前的事。
几天前,赵府。
赵航双腿被砍,十几个医生轮番守候,一连好几天整个赵府灯火通明,终于还是将他的小命保住了。
赵玉成脸色难看,守在弟弟身旁已经好几天了。赵航失血过多,陷入昏迷,所幸已无生命危险。她接过丫鬟手上的水一点点湿润弟弟皲裂的嘴唇。作罢,她放下碗,神色骇人,是时候该清算一下了。她正欲出门,不曾想正好撞到前来探望的赵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