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划过一丝暗光。
川降听到这话，也不再继续问。
他站起来朝肖卓青拱了拱手，表示辞意。
肖卓青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待他走出殿外，肖卓青才看向顾诉。
“你怎么看？”
顾诉将翡珠串戴好，“你不是有打算？”
肖卓青嘴角抽了抽，“那我还不能问问你的意见？”
“……”顾诉瞥了他一眼，“我的意见就是——和你一样。”
说完，也不管肖卓青作何表情，站起来就走。
肖卓青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只觉得脑袋涨的疼。
——
云枝疏再次回到弟子舍时，已经夕阳西下。
宿舍还是空无一人。
云枝疏觉得，柳青觅应该不会再回这个宿舍了。
毕竟她现在看见自己就像见了鬼一样。
她坐回床位，看向旁边的床榻，眼底浮现出沉重的情绪。
她想起了安眷恋在她耳边的话。
云枝疏站起身，走到安眷恋的床头，手伸进被褥底下，摸到一封纸信。
她抽出来。
“被子下有我给家里人的信，请帮我带给他们，你也可以看，不合适就帮我改掉……”
“不要让他们担心……”
云枝疏鼻尖发酸，捏着信封的指尖发白。
良久，她抹掉脸上的泪珠，收敛情绪。
云枝疏将信封收进收纳戒指，随后回到床上打坐入定。
……
尹竹林边境。
柳青觅靠着一颗竹杆，看着夕阳渐渐下沉。
“后悔了吧？”九幽剑在她身旁出声。
柳青觅没说话，但她微微不爽的神情还是出卖了她。
“其实你现在不必因为这个烦心，大家都初出茅庐，日子还长着呢。”
面对它的开解，柳青觅还是没说话。
她何止后悔，她更多的是不安。
倘若只与云枝疏为敌，她根本不惧。
但还有路年知那条疯狗要应付。
也不止路年知……
柳青觅想起了因为云枝疏而威胁自己的君烨，还有楚云庭在秘境之时看自己的眼神。
还有，那天两人一起去写月峰，云枝疏被留下来，那里又发生了什么？
太多事情影响和困扰她。
她想，如果她和林家蕊一样逃走，是不是可以摆脱这些困扰。
但她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柳青觅启唇：“不会再有下次。”
下次，她不会给云枝疏任何生还的机会。
夕阳的余晖铺满了半边天。
——★.
圆月峰的结界在他们回来的第二天，再次出现。
云枝疏来到修炼场，抬眼，随后两指并拢，朝结界打出一道内力。
蓝色结界顿时显现，泛起了波纹。
很快，一道飞快气流划来。
赵崖收剑落地。
云枝疏朝他鞠躬行礼，“赵导师。”
赵崖点了点头，“好，你找我？”
云枝疏直起身，点了点头。
赵崖也随着她点了两下头，随后说道：“正巧，我也想找你。”
云枝疏略微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随我去一趟写月峰吧，掌门找你。”
去写月峰的路上，云枝疏心情复杂。
她大概能猜到肖卓青找她的目的。
她不停地在心里编织着话语，希望肖卓青不要盘问的太仔细。
到了写月峰，赵崖没有要带她进去的意思，而是示意她独自走向那宏伟的玉石阶梯。
于是她一个人，一步一步走上那阶石。
一直走到用殿门前。
她回头，发现赵崖的身影居然再次看起来有些渺小。
云枝疏收回目光，手碰到殿门的那一刻，里面源源不断传出来的威压让她感到心悸。
但她还是推开了那道厚重庄严的门。
进去的瞬间，威压卷袭而来。
即便云枝疏有了元婴期的修为，还是有些抵挡不住，软了膝盖。
她步子小而沉重，不敢抬眸，缓缓走到高堂之下。
最后，云枝疏终于双膝着地，叩拜高堂之上的人，“弟子云枝疏，见过掌门。”
下一秒，她身上的威压数尽而散。
“嗯，起来吧。”肖卓青声音有几分沉闷。
云枝疏站起来。
从踏进殿内的那一刻，她始终没有抬头。
肖卓青看着她纤弱的身姿，淡淡道：“元婴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