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季司正这么说,她又总觉得孙蓠这丫头所求不简单。
再三斟酌,唐宁朝多问了一句,“她没说想用她的心意在本宫这里换些什么?”
闻言,季司正倒是没听明白皇后话中的意思,不由得愣了瞬间。
唐宁朝见状便换了个问法,“你家主子可还让你带了什么话来?”
倒是真的有!季司正不曾想皇后竟是这般敏锐,便将孙蓠吩咐的话全数说与了唐宁朝。
“殿下说,今日有些晚了不便过来,几日后再过来给您问安!”这便是过几日要亲自来的意思了,唐宁朝对于孙蓠话中这些意思了然于心。
这丫头倒是懂规矩,送这么多酒来,还当面提要求,想来这个要求不会简单。
孙蓠出门去看唐宁朝的那一日正好就是除夕的前两日,宫里头里里外外都快忙疯了。反倒是后宫之主的皇后一个人在宫中倒是呆的格外的舒坦,总归宫中这些破事她也不愿意管,谁都别想强迫她。
才前段时日送过来的那些酒,唐宁朝已经喝空了五六个坛子。孙蓠过来的时候,守在门口的掌宫女官都不曾通报便将孙蓠放了进去。
她在唐宁朝身边呆了许多年,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唐宁朝心中有多看重这位小殿下。
自从皇后不理六宫之事后,便极少在宫待客,这位小殿下在花园水榭曾与娘娘见过几次都相谈甚欢,这些她都看在眼中自然是半分怠慢都不敢有。
炉子上的酒刚刚温好,听见外头传来的轻缓的脚步声,唐宁朝微勾唇角。这丫头倒是来得巧,皇后亲自提袖为她斟满了一杯酒。
待到人走到了她跟前,唐宁朝就是连眼皮子都不曾掀起来,“你这丫头倒是来的时候,早没见你过来,恰恰好就赶上了今天。”
闻言,来人轻轻笑了声,“今儿个日子好,碰巧就赶上了您亲自给我这小辈温好了酒,若是我娘还在,倒是还能再添上一人。”
边说着,孙蓠小心地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缓缓地抿了一口,不知是不是皇后这处的炭火更好些,这酒喝着倒是醇厚更甚。
提起故人,皇后也不由的垂下了眸子,现在回想,当年似乎已经是很远的事情了。毕竟当年还是襁褓中的女娃娃,如今都能坐在自己面前陪自己一同喝酒聊天了。
如今瞧着,或许能够补上当年那些许的缺憾。这酒喝的,倒是能爽快几分。
“说吧!年纪轻轻的,这时候不在外头跑着玩,倒是陪我这么个孤家寡人闷在这里喝酒,可是想做什么胆大包天的事情?”孙蓠是个聪明人,唐宁朝既然都已经挑明了这事儿,她自然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虽然这酒好喝,但是喝多了可是容易被忽悠,孙蓠便没再多喝了,倒是体贴的给唐宁朝倒起了酒,还边卖乖,“哪敢做什么胆大包天之事,我在宫中可是向来规规矩矩的。”
这话骗骗被人也就罢了,唐宁朝虽说深居简出,但是这宫中若是有些风吹草动的,却是没有什么能够逃了她这处的耳目。
半分面子都不曾给小姑娘留下,当场就被唐宁朝揭穿的干干净净,“规矩?依照本宫看,这个词倒是不适合你!”
还未曾等到孙蓠有机会对此话辩驳,唐宁朝便开始“清点”她的桩桩件件罪行。
“我好似听闻,你前两日还去了辰王府中赴宴,把五公主给打了?”边说着,唐宁朝挑眉看向她,孙蓠只好默默低下头,这事情听起来好似很是严重,但是自己也不过就是打了她两巴掌。
倒是传出来的,像是自己把她给打骨折了似的。
“是她先想着打我,不然我才不会理会她。”莫名带着几分撒娇的口气,倒是理直气壮的。唐宁朝也吃这丫头这一套,她膝下没有孩子,与她亲近的不过只有孙蓠这么一个小辈,难免稀罕几分。
看向孙蓠的目光中,唐宁朝难免多了几分无奈在其中。但是面上仍旧冷淡,皇后的位子上做了这么多年,那份威严从未在时间的流逝中淡去。
“那你今日过来,莫不是那日受了委屈,想来求本宫给你撑腰?”唐宁朝半真半假的试探着,虽说她的确听闻孙蓠那一日未曾受什么委屈,但是这丫头瞧着也是个眼睛里头容不得沙子的。
更何况,唐宁朝对皇帝膝下这几个皇子公主也是有些印象的,她依稀记得程染雪是养在了贤妃的膝下。依着那个女人的性子,养出来的人只怕也是一副不知轻重的骄纵性子。
想起这事,唐宁朝便忍不住揉了揉额角,总归都是那个男人造的孽。这个后宫的事情,她从不沾染,不过求个善终便是。
“若是我在宫中混成了这般没用的,您只怕是连多看我一眼都是嫌烦的。”这话说出来,便是唐宁朝都愣了一瞬。她仔细想了想,若非孙蓠是这个讨她喜欢的性子,即便是故人之女,她也不会帮衬半分。
这丫头倒是当真将她的心事与想法都猜透了,唐宁朝瞧了面前的孙蓠一眼,还真是多看了几眼就越发的顺眼了起来,嘴上却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