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人士？今年几岁了？”
“回钟老，小生金仑城人士，正好弱冠之年。”
弱冠之年，那在那孩子逝去那年，他也不过十四、五岁，“那此信从何而来？”
“是七年前，在金仑城周姑娘所赐。”
钟棠沉吟了一会，那时间倒对得上，七年前那孩子还没回长宁呢，“既然她推荐你来书院，那我自是全她所愿。望你日后在书院好好学习，不负她之期望。”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段朝旭眼瞥了旁边的周暮染一眼，她的面子还真是大啊，“多谢钟老，这是刚才买的一些糕点，还请钟老收下。”
钟棠点了点头，让一旁侍从收下，“初柏，你持我名帖，送段公子去远山楼，请顾院长安排一下，之后再带回来。”
“是。”另一侍从应声，“段公子，请随小人来。”
周暮染朝段朝旭挥了挥手，她是不想跟去了，段朝旭只好跟着侍从离开，周暮染在一旁椅子坐下，钟棠轻抚着那封书信长叹了一声，屏风后一个娇俏的粉衣女子走了出来，她是钟棠的孙女钟婷，“爷爷，这信是真的？”
“就算仿得了字迹，可这水纹白纸，宫中御用，他一个布衣百姓又哪里能得到，也就只有她了。”这信纸并非寻常的纸张，白皙有水纹，乃是贡上的，“那孩子喜欢用这纸写字，虽是逾越了些，不过是陛下所赐也没什么。”
钟婷拿过信，看着最后的那个印章，“染，周暮染。”记忆里那个明媚倾城的周姐姐，想到她，钟婷心里都有些惆怅，“爷爷，我都有些记不清楚周姐姐的样子了。”
“你当年还那么小，哪里记得清啊。”那个最难管教的学生，也是最聪慧的学生啊。
爷孙两人聊了几句，就看到顾婉柔从外面走了过来，屈膝一礼，“婉柔见过钟伯伯。”
“不必多礼。”钟棠略点了点头，看顾婉柔眉头微蹙模样，他忍不住也皱了眉头。
钟婷上前唤了一声，“顾姐姐，你看这信。”
顾婉柔接过信看了看，顿时又惊又喜，双眼都明亮了些，“是暮染的信？”手指有些颤抖的轻抚着那个染字，顿时是热泪盈眶，“怎么会有暮染的信？难道她？”
“是七年前写的信了。”
顾婉柔神色黯淡了些，也是啊，人死又岂能复生？一算时日，暮染已经去了快五年了。拿着手帕轻压了压双眼，拭去眼泪，“能让暮染推荐，看来这个段公子是个人才。”
看他们惦念自己的模样，周暮染也忍不住的轻叹了一声，都这么久了，难得他们还记挂着自己。嗯？远山楼离这里至少也有两里路，段朝旭应该离他有千米远了，她还安然无事的，看来除了周府里，在外面她也可以离他更远一些了。起身绕着顾婉柔看了看，周暮染撇了撇嘴，算了，她是看不出婉柔身上有没有妖气了。
侍从将段朝旭带过来的食盒打开，一层层的摆在桌上，钟婷看了一眼，“嗯？桃酥、杏仁糕、如意糕、青团，这不都是爷爷喜欢吃的吗？”
钟棠也看了一眼糕点，心中倒起了疑惑，一个寻常书生，怎么会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糕点？
半个时辰后，段朝旭终于回来了，钟棠他们坐着喝茶，钟婷是未婚女子依然是避到了屏风后，看到顾婉柔也在这里，段朝旭倒有些意外，一看到他，顾婉柔也有些意外，竟然是在吉氏点心铺里遇到的那位给了她护身符的公子。
“坐下喝杯茶吧。”钟棠请段朝旭坐下，段朝旭道谢后坐下，侍从端了茶过来给段朝旭，还放下了一小碟糕点，正是他带来的那几样。
“以前可来过长宁城？”
段朝旭恭敬答道，“不曾，今年五月初一刚到城里，到如今刚好半月。”
“哦，那怎么没有直接到书院来？”凭此书信，他必会好好安置段朝旭的。
段朝旭总不能说实话，更不能说这信是昨晚写的吧，周暮染只是一旁轻笑，段朝旭无奈，“此信时日已久，在下也不知是否可行，故而先安顿了下来。”
倒也合情理，毕竟是七年前的信了，“四季坊里糕点众多，怎么会选了这四款糕点呢？”
这一问让段朝旭有些茫然了，难道这糕点有问题？周暮染抿唇笑了下，“有幸拜贤德，区有青云志，莫辞雕璞玉，桃李报知恩。”相对应着杏仁酥，青团，如意糕，桃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