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答案。就算团长不下令,他也会争取抢一下贪婪之岛,“去集合就知道了。”
“啊~谁知道呢,”侠客直起身子,一手扶住下颌作出名侦探的样子,“也许团长全都想要呢!这样才有团长的风格!”
“友克鑫拍卖会的藏品,我们全都要。”
烛光明灭,团长脸上的阴影一同飘忽不定。
“团长,这就意味着……我们要与全世界的□□为敌!”
“你在害怕吗?”
“害怕?”窝金大笑着,“我在兴奋啊!团长!下命令吧!”
“我命令,”库洛洛合上手中的古籍,“一个不留。”
被侠客说中了……
飞坦抱着伞,戴着自己熟悉的兜帽和面罩,在一味欢腾的成员中有些突兀。
他熟悉外面生活的蝼蚁,他熟悉人们脸上的恐惧、憎恶和无助。但那些都不在多琳的脸上停留过。微微的惊讶,甚至连惊讶也只是礼节性地表示真诚,让之后的坦然接受使人更有满足感的礼节,这就是多琳对他们所有被她意识到的不合理行为表达的所有情绪,循环往复,直到会给人错觉——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会被坦然接受。奢侈而随意地向所有人交付信任,要害毫无保留地暴露着,无论哪个角度都相当轻易。
他能感觉到没有面罩遮盖的脸颊在发烫,嘴唇为了平抑上涨的情绪而不耐烦地痉挛,就在这时她对他说关于眼睛的鬼话。奇怪的情感来去得那么猛烈,以致于因欲望而沙哑的嗓音只能闷在喉咙中发出不能控制的“咯咯”声。
飞坦伸手挡住眼睛。
那双略微惊讶的深蓝色的眼睛仍然在黑暗中盯着他。
……
友克鑫 9月1日凌晨 00:45
多琳蹲在电脑椅上转圈,膝头的笔记本拉伸到极限。出于某种直觉,她并不想登陆游戏。她在等待——等待一个人、一封信或者一通电话,这种状态有点儿像地球上的最后一个人在等待敲门声。她时常会有类似的预感,比如在游乐场买奶茶的时分,她确信她需要向侠客弯腰之后再接过奶茶,并且要迅速离开当时的他,也确信她不要随意询问任何一条脑海中层出不穷的关于他们的脑洞。
笔记本上的社交软件开始闪动:
“from秀托:今天的任务暂时取消。诺斯拉家族的占卜师给交好家族出具了无一例外的死亡预言,拍卖品将会提前被转移。拍卖会另行举行的时间待定,如果情况没有那么糟,延期不会太久。”
多琳检查过自动回执,关掉窗口,决定明天直接换卡买新手机。通讯录里只有导师萨次的电话号码,倒是没有任何的不便。
赚钱总不是那么容易的,花钱却正好相反。多琳整理完八月份的账单,这才感叹她还有啃老的机会。只是妈妈到底在哪里,多琳并不知道。多琳只能通过银行账户数额的流动知道她是没死。
妈妈……
为什么是这时候会想起她来呢?
多琳枕着胳膊,脖子抻得很直,眼睛望着灰扑扑的天花板,新式的节能灯没有被点亮,塑料的灯罩微微反射着路灯的光亮。她没有醉,心脏仿佛又浮在酒精的辣和苦里抽动。
可能是因为游乐园的气氛吧,她自问自答着,倒了一杯伊莉莎替她泡好的柠檬水。
手挽手、互相照应的爸爸妈妈和兄弟姐妹,还有冒着粉红色泡泡、穿着单薄夏衫的情侣。离开的时候是三三两两地离开,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和三个奇奇怪怪的异性逛了一天,最后钻进出租车里,趴在窗玻璃上看友克鑫的光污染。月亮啊,星星啊,什么都没有。
星星啊,巴路沙群岛的星空比烟花还要璀璨。今晚的计划取消之后,不知道何时才能完成。原本开学前至少有七天的时间可以出门玩呢。现在不知道会被延期的拍卖会截断在哪里。
夜色把心底翻腾的情绪全部勾动起来。
多琳翻找着纸笔,决定往蓝鳍岛寄封信。
“露娜奶奶,很抱歉我可能要食言了……”钢笔深深洇开墨团,她停下,重新换了一张纸,“露娜奶奶,我回到了友克鑫。”
“不要担心。大城市的人也都很好。奶奶还记得伊莉莎吗?我们同岁,但她一直都很照顾我。我还认识了新朋友。”多琳绕开起因,没有告诉露娜奶奶他们是在网络上认识的,“一起去了游乐园,很好玩。”
怎么看都是没有一点内容的八月总结。
多琳继续写道,“我的导师萨次人也很好,答应让我在没有猎人执照的情况下继续参与亚兰遗迹的开发与保护工作。我可要加油啦!库洛托岛很特别,我们正好遇上了人鱼的成人礼,到处都有燃烧着的白色火焰,非常温暖,一点儿也不烫手。前海还有很多跳跳鱼……可惜我不能玩太久,毕竟是去工作。”
“……我……,”多琳把“妈妈”两个字涂黑,“想你的多琳。”
她把信纸折好,塞到信封里。预备时间晚些一起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