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天气总要多变,在晌午前还都是个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好天,只是睡了个午觉起来,便看见乌云。灰色的云块黑压压盖下,压到天空,沉沉的好似快要坠下。
云容站在窗边,她起来就看到这将要落雨的天气,发出好一阵叹息。
门前的护院已经让昭阳撤走,几日自由,这偌大的宋府园子也被她逛了许多遍。只是每一回走,都能再看见其他新鲜的。
这进来宋府做事的丫鬟还有仆人们办事机灵,看到门前的护院已经让公子撤走,还吩咐丫鬟过来照顾她。他们对云容的态度也好许多,不算有求必应,但就日常的吃穿,和偶然时候的对应来看也好说话,总不济再会给她难堪。
照理,这样闲散和轻松的日子云容应该欢喜,再不济也要是放心愉悦,只是她依旧烦恼,不为别的,就因为宋辞。
莫名经历的一遭,醒来后两人的心思都有变化。
宋辞想要知道云容在喝醉酒时说出来的那些话,到底是真是假,可他又不会明说,跟你扯闲话聊天,再若无其事的把话头往那上边去引,诱导她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云容上过次当,在她快要把真相告诉宋辞的时候,外面响起的雷声让她清醒,赶忙刹住嘴,敷衍几句全当混过去了。
见识过宋辞套话的本领,打从那以后,云容不管是出门还是呆在别院,总要想办法去避开他,即使在路上看见,也得想办法绕走。
在她没有想到合理的解释之前,云容单方面拒绝和宋辞的对话。
第一次,她用伤口还没恢复,需要上药的借口打发走宋辞。第二次是在花园,宋辞拦住她,正当云容支支吾吾,不知道要怎么说的时候,昭阳及时出现,说有要事情和宋辞商量,这才摆脱。第三次,这次是云容先看到宋辞,在和丫鬟琢磨换新衣裳要用到什么布料的时候,她侧头一瞥发现过来的宋辞。云容丢下手里的布料拔腿就跑,绕到后厨专门烧火的地方,一直待到太阳落山了她才敢出来
她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忐忑和小心,害怕出错会影响到宋辞的命数。只有躲着,至于其他,云容也暂时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树欲静来而风不止。
这雾蒙蒙的天气,粗大的雨点终于落下,毫不留情地打在地上。
雨越下越大,杂带着丝丝凉意。云容走到门前,宽大的天地此刻想被挂起来的珠帘,朦胧,如薄烟笼罩,还带水汽。
这样大的雨,雨水从地上起来,溅到云容的衣裳角。雨水给出灵感,让她想到之前在九重天上,联合司命糊弄万虚的那次。
也有这样大的雨,只是那时候的雨是司命布下的幻术。她被万虚惩罚,在天外天的远角万虚给设下结界,要她跪到西方看见金乌了才能起来。也不知道这罚跪了多久,云容膝盖难受,便撒娇央求司命,联合做出这场雨戏来糊弄万虚。
万虚都能被她糊弄,那宋辞也应当简单。
云容不便出门,只好托丫鬟去街上找来所有在卖的话本,她一本本看过去,总能在这堆话本当中给她想到办法。
她埋在一堆书里,仔细看过上边的每一页。
这本上说,丫鬟为了摆脱一直囚禁她的王爷,想趁王爷不注意在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逃走,可惜被王爷发现。王爷恼羞成怒想强迫丫鬟,丫鬟拼死抵抗,她在挣扎时捡起地上的火棍,一闷棍打中王爷,王爷吃痛昏迷,那女子也趁机逃走,之后她担心王爷报复,还在深山里躲了好几个月,后来生病下山买药时候得知,王爷被那闷棍打得失忆,已全然不知道她是谁了。
后面还有的情情爱爱云容没法在看,她只觉得这办法简单,或许可以尝试。
她跑到柴房,在柴房众多用来烧火的棍子当中,她挑了里面那根粗细均匀,边上还没有多余小刺的好棍。这棍子也趁手的很,如此顺滑的棍子要是往宋辞脑袋后边这么一拍,也使他失忆,那自己就不用费心想解释了。
云容拿上她精心挑选的棍子,正要起身,却突然想到要是这棍子打得太重,把宋辞打成痴呆,或者他忘记的是自己救他这回事情,那岂不是有个自己多找麻烦?
这可不行,云容赶紧丢开棍子,琢磨着回屋翻开下一本。
下本书上讲的是个医女,擅长扎针,还能配制忘情的药水。她把药水往王爷常喝的酒里这么一倒,王爷喝下掺着药水的酒,醒来果真把医女忘记。
宋辞的酒房里有这么多酒,而且云容还知道宋辞是喜欢在晚上睡前小酌一杯的,要是在那时候动手,神不知鬼不觉,等到宋辞起来忘记这回事情,岂不美哉。
就是配药的事情有些麻烦,宋辞府里藏的都是毒药,很少解药。而且有的药瓶上边还没写名字,云容又怎么知道那里面放的是什么药,要配出毒药,把宋辞提前送走。
她打了寒颤,想都不敢想。
“不行,不行”云容疯狂摇头,还迅速丢开这本书。
她是想让宋辞忘记这回事情,而不是要他早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