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些人纠缠,又在门口多耽搁了点时间,萧子兮烦躁,心里还隐隐有些不安。她不顾跟在身后的弟子们,跑步向前,后脚猛地在地上一踏,身体轻盈跃起,飞身往上,自林间快速穿过。
站在素平山的脚下,她看到前面已经被移动过的瘴林,眉头皱起,脸上发沉不悦。萧子兮熟练掷出金线,甩飞进旁边的瘴林。又飞身起来,脚尖站起在那根细长的金线上,从高处向前面的山里远眺。她盯着前边山里,仔细看那最中间,瘴林在移动后所留下的痕迹。
茂盛的树林,树叶长开丰富,有些树的样子生得高还壮,那上面撑开的叶子遮挡她的大半片视线,在些紧要的地方萧子兮看不清楚。她只看了个大概,点脚跃进,从前面几棵稍矮的树根上借力跳过,她进来到瘴林中间的地方。
边上的几棵小树跟上都有被刀砍伤的印子,那滴在地上的血还一直延到里面。
“夫子,徐老夫子”念忻一脚踢开木门,冲里面大喊。
徐弋不爽的板了张脸,从里屋出来,手上还拿着刚在山上摘下,新鲜的草药,他也大声:“吵吵什么呢,我耳朵没聋”
“夫子您快来看看”念忻半拖半扶的把昊琰带进来,才走到半道上他人就失去意识,任凭念忻怎么喊说都没有反应。
看到昏迷倒在念忻身上的昊琰,徐弋丢下草药慌张过来,发现他身前染血的衣衫,徐弋小心掀开他的衣角,在看见里边的伤口时,他也吃了一惊,还紧张的问:“怎么伤的这么重?”
念忻拖住昊琰,“回来路上遇到埋伏了”
把手搭在昊琰的腕间,感觉到他虚弱跳动的脉搏,徐弋也扶起昊琰的身体,对念忻说:“扶里屋去”
在进去里屋的路上,徐弋吩咐小童去架子顶上拿那个方正的药盒过来。他先在里屋的药箱当中找出颗止血的药丸和水喂他服下,又点着蜡烛,隔火消毒剪刀,剪子剪碎他穿的那些衣裳,脱去外衣,露出里面的伤口。
伤口很深,中间被翻开的皮肉,砍碎的衣服边缘都卡进肉里,徐弋拿着镊子,小心地把那些衣服碎片夹出,当心之后的伤口感染。
昊琰冰凉的身体,他虽然昏迷,但是本能的疼痛反应,还是让他的身体发出颤抖
念忻扶住他的身体,担心问:“他不会有事吧?”
徐弋看了他一眼,“有我在你还怕什么”
又找来草药,剪碎,还在掌心里揉搓出汁。将汁沫撇去,把剩下的草药渣厚敷在昊琰身上,其他小的伤口上面。
再取缝针的时候,徐弋问念忻:“子兮呢,出了事情她也不过来”
“主上去素平山了”念忻说着,“云祁为了掩护昊琰跑进山里,现在素平山上的机关都被他打开”
徐弋惊慌,转头看着他问:“就她一个人?”
念忻在给昊琰包扎,他回了一句,“还有弟子跟着”
“坏了,坏了”徐弋着急,边烫红缝针边催促念忻,“你赶紧去后山把那株绛红色的草药拔来”
“夫子怎么了?”念忻疑惑问。
徐弋一手把念忻抓起,还推他出去,“先别问这么多了,你赶快去”
他坐在床边给昊琰的伤口缝好,还仔细包扎。又让小童进来继续照顾昊琰。徐弋抓伤几味已经晒干的草药,放进药罐里,又往里面添了三杯水和新鲜草药。他把药罐放在炉火上煎熬,让小童顺便看着,自己快走出去,到房间的小柜子里去挑挑拣拣,把之前收下的几味不常用的草药找出来,又拿到外面的石舀子上捣碎。
*
从山里飞过来的雀鸟还盘踞在素平山上,抬眼看过去是黑压压的一片。
萧子兮谨慎的走到山林里边,盘根错节的树堆杂乱无章,遮掩其中的机关,还有从前弟子放下,用来捕猎的器具也都在这。她小心翼翼,试探的走了进去,关掉山里几处控制的机关,期间在不断发生变化的树林也停下移动,现换到她面前的是棵生长了百年多的樟树,树根粗壮,树干上面也有被刀砍伤的痕迹。
前面空了条路出来,素平山上的路对萧子兮来说也是陌生。从前跟师傅来过几次,知道控制山上的机关在哪,也大概知道这些机关的用处,但是具体的位置她就不清楚了。
她也担心里面的危险,便飞了根金线出去。金线缠住里面的树枝,萧子兮弹了两下,绷直的金线传回来反应。
她跟着金线走,树林深处有很浓烈的血腥气,混着发散开的毒粉和瘴气味道。萧子兮掩鼻捂嘴,她仔细往里面走,在中间的空地上,那里横七竖八的倒了好多个蒙面人。
有的被刀砍伤,也有的是中了山上的机关。
萧子兮从这些倒下的人身边经过,她找出帕子,掩住口鼻。这里除了有瘴林的毒气之外,还有能招来雀鸟攻击的毒粉。
毒粉的药性不强,只是闻到,身上也容易发软。
云祁撒得着急,身上也沾到许多,这些毒粉全留在他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