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这柳长林发家,不单单靠这个当铺生意,还有眉山庙里的一个黄袍道士。
从前传言这位道士可是天上的北斗星君转世,既能看出天数,也能看得人命,又能与底下九幽冥府的冥官要这人的寿数和运程,柳长林开当铺的注意就是这个道士给出的。
开当铺赚钱,得了好处以后,道士说什么柳长林就信什么。当铺要在几时开门,几时闭门,铺子的门面朝向哪里,屋子里又得摆哪些招财的物件,包括他家里的那些,柳长林都要找这个道士去商量。
冬月。
柳夫人受惊,提早一月就动了胎气,即将生产时,柳长林派下人去城中请来稳婆,自己则亲自去了眉山庙,那个黄袍道士那,把人仔细恭敬地给请下山来。
道士手里拿着八卦算盘,先给柳夫人找个间容易生产的屋子,又算出孩子应当在哪个时辰落地,柳夫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可不到时辰,这孩子轻易还不能生出来。
只是人算得再好,又怎么能去和天做比较。
柳夫人在生产时候遭了难事,吉利的时辰过去大半,可这孩子就是不肯出来,稳婆又喂她喝了好几口热乎甜味道的米粥,让她留住力气,等会一鼓作气。
柳夫人疼得实在不行,她脸色泛白,身上哪哪都冒虚汗,稳婆说的什么,她也没听见,柳夫人在屋子里痛苦,柳长林在外边听到也是着急。
他来到院子,看见在院子里来回走动,那个在掐算时辰的道士面前,心慌着急的问:“道长,夫人都喊一个时辰了,这孩子怎么还生不下来?”
黄袍道士掐指一算,面露难色,“现在的时辰可是不好啊”
“怎么不好了?”柳长林紧张,拦着道士就问。
道士看了看天上,“日落时辰,夫人的身子虚弱,还遭到邪祟侵袭,这才使得夫人肚中的孩子难生”
柳长林心里发紧,面上也慌了,他求问道士:“道长,您可得给我想想这化解的办法啊”
道士说:“天地有五行,八卦盘中对指一阴一阳,夫人这胎又是双生,双生则是撞了五行,且在日落时候,倘若夫人这胎可得男女,正负协调,我从中做场法师保孩子满月,就可保住柳家的基业百年,但要是双生的阴阳,柳家或要遭遇一场大祸啊”
听说自己即将大祸临头,柳长林心中恐慌,他央求道士,还给了他好多银钱,“道长,您可要给我想好办法,我可不能惹上什么大祸”
道士惦着手中的银钱份量,他努力平下面上的欢喜,竭力说:“且都看柳夫人腹中这胎”
柳长林发疑:“难道连您也算不出来?”
道士被噎了一下,后又神秘说:“日落的时候,诸多邪灵侵祟,是连我的法力都会受到冲撞,能来帮你看命已经要耗费我诸多心神了,实在算不得夫人这一胎”
柳长林恍然,他扶住道士的手,小心带他坐下,又赶紧让下人去准备软和的座椅和茶糕,“道长您可得小心身子,我这就让下人给您准备茶,您先坐下歇会”
“不了”道士也端起架子,摆手道,“夫人就要出来,且看看吧”
铺落满地的金色余映,那几声婴儿的啼哭从内房中传出。
响亮的哭声惊到了那只晚归巢里的昏鸦,老鸦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到翅膀扑腾,不小心撞在院子的那颗老槐树的树干上边,还巧被转身过来的道士看到。道士趁人不注意时,他悄悄往后,将这只掉在地上老鸦朝外头踢出两脚,还等着被其他人发现。
稳婆欢喜,一前一后的抱着孩子出来。
“恭喜老爷,夫人生了”稳婆高兴道。
柳长林没去看孩子,只是见到稳婆抱住的两个襁褓,他忐忑的问:“是男是女?”
稳婆笑着:“恭喜老爷,是两位双生的小姐”
“双生的,小姐?”好似被霹雳了一下,柳长林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他呆呆站在那,不知所措。是被这个道士说准确了,他真要遭此劫难,柳长林不敢再想,只是转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道士。
道士收到柳长林的求助,他过去看了一眼那两个孩子,随即问稳婆:“这两位,哪位是大小姐?”
“我怀里的就是”站在道士身边的稳婆说。
“给我看看”道士说着。
稳婆将襁褓中裹住的孩子小脸稍微露出来一些,道士看了仔细,还摆弄着手中的八卦盘,卜了一卦后,他连连摇头。
站着看他也是着急,柳长林跑过去抓住道士的手臂,赶紧问:“道长,这孩子怎么了?”
黄袍道士一本正经说:“两位小姐虽然双生,可落地的时辰也正错开了这要紧的日落时候,因而无碍,只是贫道昨夜观天象时,隐约见到那天边似有星辰陨落,便由此推断,这二小姐是那天赐的福星,只是大小姐…”
他欲言又止。
上一秒才松了口气,发觉庆幸,下一秒这颗心又陡然被升高吊起,柳长林恐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