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痕迹。
不仅没有伤损，颜色似乎……更艳丽了些？
罗宛秋没有多想，嫌弃地将鼠尸扔在地上，血迹擦干净后，才肯把花瓶放回去。
她移了好几次花瓶，势必要把珈蓝摆放到正中央的位置才罢休。花瓶放好之后，她轻轻触了下花叶，因鼠尸而不快的心情好转了些。
美丽的事物，总让人心情舒畅。
想到进屋时隐约闻到的那阵花香，罗宛秋心中一动，凑上去闻了闻花瓣。
什么也没闻到。
或许是她的错觉。
罗宛秋遗憾收回手，却发现指尖有个不大不小的伤口，还流着血，不怎么痛，应当是被花叶的边缘给割伤了。
珈蓝的叶子像茅草一般，虽然柔韧，却不失锋芒。
罗宛秋捏了捏指尖，按压住伤口，见止住了月，也不去管它。
她这看着地上的鼠尸，又觉得碍眼，洒了一点方才制成的药粉上去。
鼠尸滋滋作响，不过一柱香便化成了血水。
罗宛秋对药粉的效用十分满意，将剩下的药粉包好收了起来，转身放到了柜子里，继续整理药材去了。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珈蓝的叶子上还沾些血迹，那血迹却慢慢变淡，消失……就好像被吸收了一样。
*
罗宛夏听着绿萼的回话，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她竟然还有闲情养花？”
绿萼忙劝道：“小姐不必生气，三小姐平日只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也不见出来走动，定是因为还不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才能如此悠然。”
罗宛夏冷笑道：“既如此，我便亲自让她知道！”
绿萼劝了几句，拗不过自家小姐的脾气，只得随着她去了。
“你先去替我办件事。”罗宛夏吩咐了她几句，眼中闪过毒辣的光芒。
于是罗宛秋忙活了一上午后，没等来饭菜，等来了一阵粗暴的敲门声。
“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的，是嘈杂的脚步声。
罗宛秋听力灵敏，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几声狗叫。
这院子已经许久没有迎来过客人了，会是谁呢？
罗宛秋推开院门，看到一个身着绫罗绸缎的少女，带着一大堆丫鬟婆子聚在她门前，似乎是来者不善。
她皱着眉，寒浸浸的视线一一扫过这些人，“你们有什么事？”
为首的丫鬟被盯得缩了缩脖子，悄悄地退回到少女身后。
这些下人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三小姐。那样阴郁的脸庞，幽冷的视线，似乎和传言中的天煞孤星重合起来，让人不敢直视。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罗宛秋有些不耐，盯住为首的少女：“你是谁？”
少女瑟缩了一下身子，听到她的问话后，随即愤怒起来，尖厉道：“罗宛秋！你居然忘了？你怎么敢忘了我？你忘了你当年做下的恶事了吗！”
罗宛秋独居小院，已经很久没和罗府其他人见过面了。年节的家宴她也从未参加过，因此并不认得这个人。但是这样的语气，倒让她觉得有点熟悉。
她仔细打量少女的面孔，蓦地扯出一抹笑，显得有些兴奋：“原来是你啊，罗宛夏。你这是要干什么，又来找我的麻烦？你忘了你奶娘的下场了？”
罗宛夏无意识后退了半步，狠狠抓住了绿萼的手臂。罗宛秋的话让她又想起了那冰冷的怀抱，和长满了烂疮的死人脸。
绿萼稳稳扶住了她。
她意识到自己在罗宛秋面前露了怯，气得身子都在颤抖，开始口不择言：“你个小贱人，一个卑贱的庶女，没教养的东西，你亲娘就是被你给克死的，你还敢如此嚣张！贱人！贱人！”
她只顾着发泄心中怒气，没注意到罗宛秋神色冷了下来。
绿萼忍着胳膊上的痛意，连忙安慰她：“小姐，她不过秋后的蚂蚱而已，蹦跶不了多久。您别为她气坏了身子。”
罗宛夏很快就被劝服了。
她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迎着罗宛秋的目光，恶劣道：“我的好妹妹。你还不知道吧，父亲可是给你找了一个好姻缘呢。”
罗宛秋只沉沉地盯着她。
“王家知道吧？巨贾之家，主母长袖善舞，与很多达官贵人都有交际。嫁给王家，也不算辱没了三妹妹。”
罗宛夏故作惋惜，“就是那王家公子，身子有些不好，私下里被人叫做痨病鬼呢……”
说罢，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愤怒或者忧惧的表情来。
什么也没有。
罗宛秋面无表情，只道：“你信不信，你明天就会口舌生疮。”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谶言。
罗宛夏一颤，仿佛又回到了八岁那年，那个阴沉的女童盯着她，对她的奶嬷嬷说:
“你会全身发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