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道里的隆科多忍不住皱眉,语气颇有些嫌弃,“哼,他来做什么,这个老狐狸贼心不死啊。”
庆复惊得连忙要上前捂住隆科多的嘴巴,结结巴巴往外说:“三哥,你这可一定要慎言,会惹祸的,这……这不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嘛。”
隆科多向来是个脾气爆的,六弟庆复软软的劝话更是引起他的反感,“你个直娘贼,何物等流,少给我特么给爷讲大道理,爷看不惯的管你相干?只管不鸟他个球就是,赖得你是好人,我却成了大大的坏人,不通情理了。”
这边隆科多僵着脖子和庆复别嘴。
那边书房里隆科多就看着他那精神不振,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个待字闺中小姑娘的嫡亲阿玛也忙命人去打开正门,洒扫迎接,脸上的褶子笑开了花,扎眼得很。
瞧见朝中人人称赞的八贤王如春风拂面般待人温和,举止得体,隆科多哼哼两句本来还想在去奚落几句,顿时就没了那心情。
他还是喜欢主子雍亲王,该打打该骂骂,这说起来多爽快,话说不知不觉中隆科多就喜欢上了四爷胤禛的变态式教育。
要是弘历知道,肯定要吐槽这怕不是平日里逮谁训谁太幸福了,贱得慌吧,一天不被骂就浑身难受。
隆科多只眼神晦暗的看了会谄媚的阿玛,感慨一句人生如戏啊,就从另一角门离开,本来只是做戏可今儿他心气不顺着呢。
打算去岳父府里一趟,前几日瞧见个柔美娇俏的女子,他很是心痒。
隆科多的尖脸仆从诚惶诚恐的作揖,低头哈腰,“六爷对不住对不住,三爷在军营呆惯了,骂起人来不分亲疏,您多担待多担待。”
庆复仔细打量尖脸,“算了算了,你起来吧。”他还不至于跟一个下人怄气。
说完仆人也不敢瞧六爷一脸有辱斯文的表情,千恩万谢后,忙擦擦脸上汗小跑着去追隆科多。
“三爷,三爷,等等奴才。”得罪人的事都让他三爷干全了,也不知啥时候是个头,尖脸仆人如实想着。
隆科多这边走了,庆复的亲近仆人忙上前为他们爷不忿,攥着拳头:“六爷您一心为了三爷着想,三爷却凶凶巴巴好似不领情,不是根本就不领情,天下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哥哥,奴才,奴才为您不值。”
亲信似是还要再说什么,张了半天嘴舌头打转,硬是闭上了,他知道他们爷不喜欢多话的。
庆复整整被哥哥揪打的蓝色朝服,打量一眼旁边噘嘴闹性子的属下,笑道:“爷知道你在想什么,就别跟我藏着掖着了,你是在想爷明明是家里老爷子指定袭爵的人,为什么还那般忍气吞声对吧。”
仆人眨眨眼直点头,说着庆复自嘲的一笑,想起这些年的心酸,“是,我是阿玛指定继承的人没错,可即是人为的那就是有变数,谁知阿玛人老糊涂了会不会改变心意,去向康熙爷请旨。”
随从不解的插了一嘴,“主子不是老爷最看中的嘛,不然怎么会这样培养。”不仅如此,每次朝中聚会,大宴都会带着他们爷去,这可是结交勋贵大臣为主子以后仕途铺路的,这还不疼吗,搁他他得乐疯。
“你这是只知其一,一叶障目罢了,老爷子明着各种嫌弃隆科多,每天嚷嚷着要和不孝子断绝关系,气的吐血,可哪一回缺了他的东西,还不是看着他来高高兴兴的,阿玛最喜欢的才正是我那闹脾气的哥哥呢,你觉得有一个聪明听话的儿子和一个听话但看上去不那么聪明的儿子,要你你怎么选?啊!”
“所以爷……”所以他们主子明知三爷在气头上,还一个劲劝和,人在气头上可不是六亲不认嘛,原来是为了爵位。
他有点看不懂这个从小伺候大的主子了,明明就是能文能武比起三爷差不了多少,干嘛这么看轻自己。
庆复有苦难言,从小自己家就有个的优秀孩子,不偏不倚的在头上挂着,却永远也超越不了。
兄弟俩被周围人日复一日比量,给他带来的难堪,他真的受够了,即使是阿玛额娘无心的话语,他也受够了,佟佳氏一族的荣耀长久他庆复也是可以担下去的。
阿玛打的主意他都了解,假意驱赶隆科多这个炙手可热的步军统领,让他去和冷面雍亲王交涉,他自己和廉亲王虚与委蛇,这样不管是谁败了,只不过是朝中少了一个姓佟佳的人,而他佟佳氏仍旧屹立不倒,还是这大清的老牌世家。
这就是政治的残忍,庆复深吸一口气,嘱咐属下,“你心里知道就好,不然我身边可呆下心思往外跑的。”
仆人拱手,恭敬的躬身道,“奴才知道,爷吩咐的是。”
庆复嗯一声从夹道暗处往书房赶去,抬手示意仆人跟上,撩开帘子接着又嘴角上扬,重新带着笑模样上前去请安,“奴才庆复给廉亲王请安。”
“唉,客气了,舅舅有礼,胤禩也该回礼才是,哈哈。”这位廉亲王接人待物始终进退有礼,惹让人心生好感,庆复觉得心里很是舒服。
廉亲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