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人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多数人都从有名的宝石开始看,因此木之本立花几乎没见到几个人。
模糊的前路上像是只剩下两个人。
身后的脚步声和她同时加速。
木之本立花不敢回头看,她愈发觉得不对劲。
拐过一个弯,到了狭窄的走廊,展示会的走廊设计的很独特。
两侧都是钻石切面般的镜子,人站在原地可以看见好多个放大缩小的自己。
如今光线暗淡,隐约映出个头戴鸭舌帽的高大男人。
他的帽檐压得很低,微微含着胸,边走边四处张望。
木之本立花顿时汗毛耸立,改走为跑。
果然身后的人也随之跑了起来。
走廊的出口就在眼前,脚步声却紧贴着响起,木之本立花几乎能听到身后人呼吸的声音。
“……”男人喊了句什么,被出口处的爆炸声淹没。
木之本立花随着声音和涌出的烟雾,撞上个结实的胸膛。
她狠狠地摔在地上,耳朵嗡嗡的。
“小立花,没事吧你?”熟悉的欠揍声音。
木之本立花感动地抬头,果然是快斗。
他正了正歪掉的帽子,伸手拉立花:“哎呀,做什么这么急,把我撞个好歹。”
“一会跑路腿瘸了,没跑掉怎么办?”
木之本立花没搭理他,回身看了一圈。
空无一人。
“你看见带鸭舌帽的男人了吗?刚才在我背后。”
怪盗基德挠了挠头:“我没看见别人啊。”
“一路上都没遇见人,就警察和那个叫吉冈的老头追的紧。”
“那个老头柱个拐杖还要来追我,真是不知道哪里惹到他,这宝石又不是他的。”怪盗基德抱着胸,幽念地说。
“边追还边骂,比铃木老头骂的凶多了。”
……哈哈,毕竟人家想给妻子买下这块宝石呢。木之本立花抽了抽嘴角。
两个人说话间,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看来我要先跑路了。”怪盗基德并起两指,在额前行了个礼。
他拍拍木之本立花的肩,手落下时轻轻划过她身侧的口袋。
“别忘了指个反方向。”
话音未落,怪盗基德便脚步轻盈地消失在拐角处。
*
不久后便传来怪盗基德逃往市区的消息。
得知消息时,木之本立花正和老婆婆聊天。
“宝石这种玄的东西呢,都要看缘,命里有时,它总会回来的。”老婆婆轻柔地帮扭伤脚的老头子敷药膏。
老头呲着牙皱眉,手里还不忘挥那根拐杖:“这次抓不住,就下次,老夫不信这辈子抓不住那小贼。”
“我这身体呀,我自己最了解,宝石起不了大用。”老婆婆摇摇头,为他揉起腿。
老头不言,扭着身从内兜里掏出张破破烂烂的纸。
纸已经泛黄,边缘残缺破碎,一看就经常反复抚摸。
“我儿时曾见过位大师。”老头摸了摸纸片,缓缓说,“她算中我三十岁公司做大,三十六岁功成名就。”
“这是我在她病逝前求得的最后一卦。”
“六十八于展会改变命运。”
老头只字未提他是如何找到儿时的大师,但在场的两人都明白他花了许多心血。
这或许是求遍医生无解的人,最后的一根稻草。
*
昨晚睡太晚,木之本立花很早就躺下。
半梦半醒间,她又听见有人敲窗户。
……怪盗基德你造孽不轻,做梦都梦见你在扰人清梦。
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声音没完没了地响。
木之本立花顶着黑眼圈,爬起来给某人开窗。
她一巴掌摁在把手上,趴在手上和怪盗基德对视。
怪盗基德双手合十,讨好地笑。
“你不是逃到市区了吗,干嘛回来。”木之本立花特别想报警。
“这是我的计策!”被放进来的怪盗基德自然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先监听了警察的计划,发现他们在宝石上粘了一出馆就发定位的发信器。”
“于是我把宝石留在馆内,带着赝品先引开警察,再回来拿宝石。”
他滔滔不绝地说。
“这帮警察肯定以为,我有办法毁掉发信器,所以全去市区里找我了。”
怪盗基德得意地将水一饮而尽,在屋里绕起圈。
他不忘瞟几眼立花的反应,满脸求夸奖,又矜持地假装高冷。
“……”木之本立花无感地听完,感觉已经猜到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