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再也收不住了,震得冲矢昴脑壳痛。
安室透带着情绪的拳头,比正常的急躁许多,因此被稳稳挡下,他咬着牙挥出下一拳。
“你确定要在这打一架吗?!”冲矢昴也带了点火气。
两人怒气冲冲地对视,气氛一触即发。
“呃……”木之本立花突然急促地吸了口气。
两人瞬间噤声,把目光投向她的脸,安室透的拳头悬在半空。
木之本立花松开了手,皱着眉从冲矢昴腿上滚下,来回翻了几次身,一副要被吵醒的样子。
两个一米八的男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直到她把手遮在眼睛上,又安稳地睡了。
安室透耷拉个脸,转身把自己来时开的灯关上。
“让开,我来照顾她。”他用气音小声说,声音虽小,该表达的情绪可一点没少。
冲矢昴挑挑眉,老实地走到桌边坐,他对自己和波本照顾人的水平差距,还是很有数的。
安室透看了眼桌边拆开的药,摸了摸木之本立花的额头——还是很烫。
他和赤井吵架这一会,按理说药都该见效了。
他忧心忡忡地看了眼窗外的暴雨,伸手小心翼翼地托起立花的头,垫了个枕头。
木之本立花翻身把被踢远,安室透看她的反应,决定先降温。
他把毛巾在凉水中重新浸湿,轻轻拧干后敷在立花的额头。
可木之本立花一生病就不是个安分的人,刚平躺十几秒,就翻来覆去。
毛巾自然也待不住,安室透只能坐在床边不厌其烦地反复敷,还要擦去毛巾掉落时,粘在床单上的轻微水迹。
他没皱一下眉,静静地看着立花的脸,偶尔摸一下她的额头或手臂,眉眼柔和。
木之本立花身上的温度逐渐降了,她又开始打颤。
安室透急忙用干毛巾擦了下她的额头,又给她掖好被。
木之本立花在被里缩成一团,还是觉得冷,她无意识地往热源的方向摸索,贴到安室透身侧,抓住了他的手。
安室透的心一跳,垂下眼看向两人重叠的双手,立花的指甲还是那天他夸过的,两人间的关系却已截然不同。
他心中苦涩,手却贪恋地反握回去,久久没有放开。
安室透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冲矢昴半醒不醒时,隐约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
第二天,木之本立花就有了精神,强烈要求在大厅吃饭,便于偶遇武内和子。
冲矢昴知道偶遇的几率很小,但没驳了她的积极。
两人要了份清淡的早餐,先上的是份没什么味道的粥。
木之本立花扁着嘴吃了几口,开始用聊天打发时间:“昨天真的辛苦冲矢前辈了,感觉你被我折磨了一晚上。”
“一会儿帮我反复换毛巾,一会儿又要帮我盖被子。”她凑过去,仔细看冲矢昴的眼睛,“前辈你真的睡好了吗?居然没有黑眼圈,真是神奇。”
“不辛苦,我睡的很好。”冲矢昴喝了口水,平淡地说。
因为根本不是我干的。
木之本立花听了,觉得冲矢前辈太谦虚了,他的形象在心里瞬间高大起来。
“我昨晚在走廊撞见武内和子,她和一个脸上有伤疤的男人吵了一架。”冲矢昴转移话题。
“……”木之本立花一愣,“有伤疤的男人?”
她心底咯噔一下,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是不是右脸有两指宽的疤?”
“是的。”冲矢昴的回答打破了她的侥幸。
难道他们是为了那件事才追杀自己……
木之本立花如坠冰窟,这么多年了,她本以为一切早已过去。
看来真的如同黑麦所说,只要掺和进来,就再无安宁之日。
是自己太过天真,木之本立花握紧拳头,指甲扎的手心生疼。
她抬头看向窗外明亮的阳光。
还好她已经得到了值得的结果,为了这个结果,无论重来多少次,木之本立花都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同一个选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