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神经衰弱的年轻人,相比很多中二期制造的病症为此突显不一般来说,我的症状简直像更年期。
家里只是多住一个人,就足够我失眠。
翻来覆去思考白天发生的事情,这些让我的神经更加活跃。
一些早前没有察觉的细节,骤然被回忆放大数倍。
工藤圣司拉着我躲避狗仔,再到迹部景吾带我回家,一个抗拒到底的厌恶,一个意外的纵容。
或者说,我还有一点雀跃。
今晚我有点不那么能看开,说来丢脸,Dennis和Lucy在十七岁前我最爱的两个人,突然变得那么陌生,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们温柔的一面却毫无保留的全给了doris,并且我站在哪一个角度来说都不应该指责。
放任我独自在家,大概率我会抱头痛哭,但那样的软弱实在不像从小被塑造成狼性品质的我。
‘咕噜——’
我倒抽一口冷气:“好饿。”
被迹部景吾养成一日三餐的规矩,今天也就只有晚餐入腹,还胃口不佳,所以迹部景吾只做了小份量。
深夜不睡,胃部发出难堪的□□。
我坐起来好半天,犹豫要不要出门,隐形门内是我最坚固的小世界,可以毫无形象地躺着,乱糟糟堆满不同的物件和书籍,地毯上的线稿稍不注意就能踩到。
隐形门外,等待我的是什么?
我又是否做好了面对一切?Ps:还不会成小哭包。
我深深叹息,靠着门,深夜无光环境里我疲惫的屈膝,头埋在膝上。
咚咚咚——
木质门被敲响。
坚定,且持续的。
咚咚咚——
我侧过耳朵,睁大眼却又只敢在指缝里往门板看去。
密不透风,没有特异功能是绝对看不穿任何东西。
但脚下的门缝有暖色的灯光,细微,但无法忽视。
咚咚咚——
我懦弱的骨生长出渴望的血与肉,指使我手搭在门把手,咔嚓。
开了门。
客厅角落开着暖光落地灯,不刺眼,我的眼睛能很好适应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身前一堵双开门宽度的肉墙。
迹部景吾没什么表情的脸,脸颊沾了点面粉,并不意外我为什么慢吞吞地开门,也不好奇为什么我全无睡意。
我被他瞧得心慌:“干嘛?”
他手里正拿着瓷釉汤勺,抱胸挑眉:“我饿了随便煮点宵夜对付一下,想问问你需不需要?”
咕噜——
我的肚子先代替我回答,我并不觉得尴尬,绕过‘墙’,淡定走进厨房。
酸甜口的冬阴功,他用起材料不嫌麻烦,竟然大半夜能整出这么多。
看起来一点也不随便。
有钱又闲的运动少年的脑回路,我一点也不懂。
我深深嗅了一口,胃部蠕动的就更加欢快。
于是拿好碗筷,双份,摆到餐桌上,迹部景吾端着奶白小锅出来。
这次不需要饿到低血糖,我还能吃到营养的一顿饭。
迹部景吾坐下来,眼睛低垂着,像是在看那副碗筷,又不知道为什么耳朵又红了起来。
我吃的不太放心,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口:“你吃吧,我吃不了多少就会饱。”
他立即目光锁定我,有些气笑的咬牙。
“我没有在担心你会吃完整整一锅,就算是你吃完,我也可以再做。”
我们之间的交流似乎总有些错意,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我耸了耸肩,安静享用。
他吃的并不多,心不在焉只在我吃的差不多了才收拾这顿残局。
吃饱喝足,我躺在沙发上往着天花板发呆。
迹部景吾努力的扯了下薄绒毯,奶白色毛绒毯配上他健康的肤色,像是有阳光的气息。
他扯了扯,发现我压得太死,索性放弃。
抱着抱枕,缩在另一侧懊恼:“yulia,我好困。”
墙上挂钟已是半夜十二点,良好作息的运动少年,紫眸泛泪光,是哈欠后的生理眼泪水。
我默默盯着他,一点点靠近。
他捂住欲张开的唇角,压下哈欠,眼泪水就更多了。
碎发耷拉在额角,困意且无助的表情,难得听到他除了一味傲娇语态的其他要求。
我屈起膝盖,做猎豹姿态,盯着。
他脸却无端又红,似怕我做出更夸张的动作,努力往扶手躲。
“你要干什么?”
“皮肤真嫩啊。”我感慨,“就算这样的距离看,也看不见毛孔。”
“……”
迹部景吾深深吸了口气:“捉弄我有意思吗?yul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