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方向
我的异样在灭族任务的冲击下显得并不那么突兀,这个屋子里最为敏锐的两个男人居然都没有察觉出我的变化。鼬在短暂的沉默后接受了团藏的任务,而我站在他的身边注视着那张极为熟悉的狸猫面具心里竟有些莫名地怨恨。
怨恨什么呢?
怨恨他的背叛与轻视?
然而我还以为这样强烈的感情已经在我那无知无觉的几年里消磨干净了呢……
在随同鼬一同离开后,我又找了个机会转回了团藏办公室。
“团藏大人,斩草要除根。”我单膝跪在团藏面前,垂着脑袋看到光滑的地面上倒映出的那张脸上表情极为平静,“我觉得,应该在事成之后连佐助一起除去。”
听了我的话后,原本翻看着文件的团藏停了下来,他沉默了一瞬间,然后才开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自然知道。”
“为什么?”团藏问。他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样锐利的眼光令我觉得如同实质一般沉沉的压在肩头。
“这才是‘根’的作风,不惜一切地铲除所有可能危害木叶的存在。”我仍垂着头,我现在说出的想法是最符合铁血团藏的作风的方案。在卧床的头两年,天天胡思乱想的我突然意识到就算佐助拥有作者的金手指让我伤害不了他,那么别人呢?暗部精英那么多,难道就没人能杀了如今几乎手无缚鸡之力的佐助吗?我作为团藏的左膀右臂还不能借刀杀个人吗?
“……”团藏突然蹲下身来看着我的眼睛,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满含着压迫感,“你是谁?”
“我是属于‘根’的志村彩。”我无惧地与他对视,我就是志村彩,如假包换。
听了我的回答后,团藏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他看向我神情十分玩味,“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态度,让你有了如此的觉悟?”
“命运。”
“命运?”团藏咀嚼这两个字,继而笑了起来,“你这是在逼鼬走上绝路。”
“我这是在为木叶选择一条正确的道路,沐浴在憎恨中长大的佐助也许就将是木叶最大的隐患。”我看向团藏寸步不让。我此刻说出的话越来越有底气也越来越坚定,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怎么能不相信,等将来你栽在他手上再来哭可是来不及的,“若是毒瘤,放任不管则会祸及全身。”
“可这也是压在鼬肩膀上的最后一颗稻草。”团藏站起来背对着我,逆着光的背影带着某种隐晦的力量感,“鼬这个男人,是真正的忍者,我现在还不想失去他。”说着,他背着身向我摆了摆手,“你走吧。”
“可是!”我还想再分辩,“如果真的有什么任务的话,您也可以考虑我。”毕竟佐助一死,也许我就逃出生天奔向美好新生活了也不一定,谁还管什么卧底晓的任务啊。
“出去吧,我暂时还需要鼬。”团藏如此回答,仿佛是在叹气。
从团藏办公室出来后,我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感觉自己又要走上一个无解的循环了。或许从作者那任性无节操的性格来看,就算是真搞死了佐助,她也能分分钟回档让佐助原地复活再顺便捅我两刀吧?
这种被人摆布的无力感让我不禁叹了口气。离开‘根’部基地时,我看到黄鼠狼一个人孤零零地靠在街口的路灯上,看上去安静又单薄。见我走来,他默默地站直了起来,“你刚刚又回去找团藏大人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心情有些复杂地看向黄鼠狼,他此刻已经拿下了面具,少年清俊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但是那样的微笑显得很沉重。我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而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答非所问地说道,“黄鼠狼啊,我现在也稍许能明白你那身不由己的无奈了。”
我的回答居然让黄鼠狼的笑容微微有些凝固,他略微垂下眼帘神情变得有些复杂,但片刻后他抬起手附在我的手背上,而后还是那样温和无害地朝我看过来,“彩啊,这一切都是我的宿命,所有的罪孽让我一个人背负就够了。你……不需要负担这些内疚的。”说着,他不再与我对视,半垂下的眼帘微微有些发抖,些许地泄露出他此刻激动的心情来。
鼬的回答让我的眼眶一时有些发热,喉咙口像被什么东西梗这一般说不出话来。我想他是误会了,误会了我刚刚在团藏办公室里是在为宇智波一族争取一些什么。
“……”我长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怎么办,被这么温柔地对待着,内心里才刚刚下定决心的怨恨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或许他当时之所以那么做,也许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的吧?
我这没出息的家伙,才刚刚硬下来的的心肠就被黄鼠狼这么温柔地一句话给击中红心了呢,果然黑化这种事情并不适合像我这样得过且过的人呐……
“你这家伙到底是看了多少小说才能养成这么坚定的个人英雄主义呀?”我看着黄鼠狼有些无语,这家伙总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