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中鱼7(2 / 3)

“羊豪笔性软,适合写大字。唯软笔则奇怪生焉,你初出茅庐,因先用狼毫。其笔性硬而弹,正适合你写小字。”李酌修将手里捏着的狼毫递给鱼十鸢。

鱼十鸢接过,水眸里有化不开的喜色,李酌修不知觉跟着弯了眉眼。

“时予,那咱们买它罢?”

“嗯。”

鱼十鸢抱着毛笔走在李酌修身侧,眼里无不是对他的敬佩。

没想他一个当官人,还会和人打价。那店家是个黑心的,开口就是二十铜板,幸好有李酌修据理力争,以笔的毛色、形制为由头,最终以十个铜板成交。

“时予,锦都的笔是什么样子的?”鱼十鸢戳着那笔上的毫毛,矜矜问道。

“若有机会,带你瞧瞧。”李酌修将目光落在她的发髻上,水蓝色的粗布上捻了几朵娇花,娇而不艳。

鱼十鸢的睫毛晃了晃,没接话。

这一生平安无灾尚且不能饱足,怎敢奢望锦都那繁华之地的盛景。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走来无话。

直到不远处有人唤了声鱼十鸢。

李酌修沿着鱼十鸢的目光望去。一男子负手立在拱桥之上,蓝灰官服,软脚幞帽,正一脸笑意盯着鱼十鸢。

“那便是河长翏。”鱼十鸢偏头和李酌修解释道。

说来李酌修这身衣服还是河长翏的,鱼十鸢又瞧着河长翏这副打扮,忽然心生新奇,若是李酌修穿上那官服,会是何等绝艳。

他本生的好看,周身气质也是上等,粗布麻衣都能穿出锦缎的感觉,若是华贵的官服加身,定然更好看。

趁着河长翏走过来的空档,鱼十鸢凑近李酌修几分,压着嗓子问:“时予,你可是要去河长翏手下任职?”

“鸢鸢,这位公子是?”

不待李酌修回答,河长翏已经走了过来。方才他尚站在高处,被这男子随意眺来的的眼神震撼,眼下与他平视,河长翏竟不敢去直视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

鱼十鸢不知该如何回答,李酌修拱手答道:“在下是鱼十鸢的远房表亲,时予。”

“原来是鸢鸢的表哥啊。”河长翏松了口气,灼灼目光看向一侧的鱼十鸢:“鸢鸢,咱们好歹是邻里,又有一起长大的情分在,今日你来,我定要好好款待你才是。”

“一起长大”几个字被刻意加重,鱼十鸢搓着衣角,想要拒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酌修拱手,借着这一动作半挡住河长翏的视线,“天色渐黑,水路难走,还是不打搅了。”

“那便住在我这里啊,左右我也不缺那两间屋子。”

闻言,李酌修勾唇,“姑母在家会捉急的,我们先走一步。”

说罢,不给河长翏挽留的机会,李酌修一手扣住鱼十鸢垂在身侧的手腕,拉着她走进人群。

炽热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似要将人的皮肉烫开。耳边人声喧闹,引得她头脑嗡嗡作响。

鱼十鸢双颊几欲滴血,走出百步,在她将要抽回被李酌修紧扣的手腕时,李酌修先一步放开了手。

回去的路上,鱼十鸢点着水,刻意让目光不落在李酌修身上。

方才他放开自己的手腕,转头便风轻云淡要她划筏回家,神色寻常,仿佛刚刚未经她同意便拒绝河长翏好意,拉着她的手腕走了百步的不是他一样。

明明前几日还是礼数周全的样子,这才几日,竟与她熟到可以拉手腕了?

鱼十鸢摸不清李酌修的脾性,只觉得这人奇怪。

“这个河长翏居心叵测。”

苦心移开的目光却被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引了回来。

“河大哥怎么了?”鱼十鸢问。

“他居心叵测。”

“居心叵测?这是何意?”鱼十鸢蹙眉,李酌修似乎没有教过她这个成语。

“总之你日后离他远点便是。”李酌修不好解释,但总觉得河长翏看鱼十鸢的神色不单纯。

鱼十鸢没搭理他,李酌修却当鱼十鸢这是默认了。

他偏头看向鱼十鸢,“你们这一带的人姓氏真有趣。”

“什么意思?”

“皆是水中物。”

“倒也不是……”鱼十鸢歪了下头,没想到又撞到了李酌修那双含春眸里,她飞快撇开头,定了定心神,方才道:“我们这里还有一个老虾子呢。”

说完,又想起老虾子的虾似乎是虾子的虾,正欲开口解释,却被李酌修打断,“老瞎子?我怎的从没见过?”

“他不是当地人,几年前流落到这里的,也没有永业田①,只能靠乞讨为生。可能这几日去了别的村子。”

李酌修若有所思点点头。

外乡人,几年前,眼睛不好。

黔首依附于土地,如非万不得已,绝对不可能弃田而去。

他来此多日,几乎

最新小说: 买来的禁欲夫君是太子 替嫁小妻:二少,得寸进尺 重生末日之养渣为患 神级策划:给修仙界亿点氪金震撼 少年歌行:我是武当小道士 一夜惊喜:超级总裁喜当爹 外室进府?主母重生后和离高嫁了 奶妈攻略 天降萌宝:吻安,厉先生 家有卷轴通古今,我养成了未来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