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散。
李酌修和鱼娘正苦思应对之策,无人注意到她。
河长翏没得逞,那她这□□,如何解的?鱼十鸢看向李酌修,他单手支额,并未瞧过来。
万千话语被扼在喉间,鱼十鸢跑回右廊,直到落锁声响起,她空洞迷茫的心才有了丝丝安慰。
脊背抵上冰凉的门板,寒意乘机而入,半张脸却火辣辣烧起来,鱼十鸢捂着被鱼娘打过的脸颊,泪沾着指尖而下。
额角冥冥泛瞢,她在记忆里不断搜刮,却无迹可寻。
她只记得河长翏递给自己一杯茶,只记得自己浑身燥热,只记得一片清冽之气将她包围。
鱼十鸢想去问问李酌修,可是该如何开口?若真是他,那、那自己要与他成婚吗?
心思缠成细麻,丝丝缕缕将她拢起,空气一寸一寸被隔在外。
鼻息被掩盖,像是失了氧的溺水之人,贝齿死死压在手背上,才堪堪抑制住抽泣声。
“鱼十鸢,出来。”李酌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稳重低沉,没有丝毫心疚。
“我想自己待一会。”鱼十鸢蹲下身子,手臂环着双膝,将头深深埋进怀里。
她不知该如何去面对李酌修。
“出来,我有话和你说。”李酌修的声音逼近几分,透过木板,贴近她耳畔。
“你说,我能听到。”泪意更深,闷闷的声音似波涛,在决堤前呐喊。
“我们……我们没有夫妻之实。”
话轻如鸿毛,重重砸进鱼十鸢心中,将她呼吸掠夺,连同心跳一起扼制。
鱼十鸢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耳畔有脚步声,渐行渐远。
她微微侧脸,从门缝里看到李酌修离去的背影。暮色袭来,平日里怜惜他的光辉悉数散去。
待李酌修进了屋,鱼十鸢轻手轻脚推开门。
她从左廊抱出那坛桂花酒,为自己斟下一杯。
那日和李酌修生气,一杯喝下后没在好意思开口,今日空夜无人,她想好好尝尝。
古人都爱用酒释情,她也想体会其中深意。
酒水澄黄,像河长翏今日递来的茶水。
鱼十鸢仰头,酒水沿着喉咙划下,微微凉意破开几寸思绪。
河长翏自去岁高中,他们便在没有见过。听河婶说他娶了县令的闺女。
他这般前程大好,眼光自是跟着上去了,会看上自己?鱼十鸢猜不透他为何要给自己下药。
郁闷万分,又是一杯。
还有李酌修,他说他们没有夫妻之实,那□□如何解的?
曾听闻女子初夜,浑身酸胀。她倒是不曾有这感受,李酌修说的应是实话。
鱼十鸢一杯接着一杯喝,半坛桂花酒不知不觉见底。
李酌修推门出来时,鱼十鸢双颊生红,看着他傻笑。
他以为是夺情散药力又袭,急忙朝她走去。
他们本没有行周公之礼,李酌修也拿不准。
“时予。”鱼十鸢只看到个模糊的身影急急走来,凭着感觉唤了一声。
那身影靠近,渐渐清晰起来。长眉入鬓,含雾揣疏,比月色还亮三分。这样如仙的人,只能是时予了。
“时予,你过来,我有话问你。”鱼十鸢指了指一旁空出的石凳,她想要问问李酌修使了什么法子,把那□□解了。
李酌修靠过来,她还没开口,手中杯子却被他拿去。
“大半坛都喝了?”他眉目蹙起,轻声问道。
“没有!”鱼十鸢摇头,她就喝了几杯而已,纤细的食指轻轻压在拇指上,她辩解道:“一点点。”
“就不该给你酿。”
她眼瞅着李酌修将酒坛子抱走,急急去抢。
谁知李酌修眼疾手快,抱着酒坛子背过身。
鱼十鸢头脑有些发懵,她心里只有那坛酒,可恨李酌修夺了去,她定要夺回来。
李酌修背上一热,紧接着,有馨香之气袭来,发丝划过他的脖颈,酥酥麻麻。
糯糯的声音含着怒意,“你还我!”
“这坛子早空了。”李酌修暗悄悄将所剩不多的酒倒尽,然后把空酒坛还给鱼十鸢。
鱼十鸢抱过酒坛子,整个头几乎埋了进去。好半天,她硗确地点点头,“是没了。”
“时予,明日你在给我酿些。”鱼十鸢将酒坛子递到李酌修面前,道。
李酌修不答,只将坛子接过。
鱼十鸢见李酌修不说话,撇撇嘴,眼泪又泛起,语气微嗫:“时予,你这个大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李酌修瞧着她这副模样,挑眉问道。
“你说我们没有夫妻之实,那我□□怎么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