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菀回到家，受伤的那只脚鞋也忘了拿回来。
奶奶刚刚打完麻将回来，见状担心的问前问后。
“我就是走在路上不小心踩到钉子了。”这个谎言奶奶也听不出什么破绽，嘴里嘀咕着说徐菀怎么这么不小心，便去翻柜子里补身体的药材拿去熬汤了。
人有的时候就这样，当一个人对你言语辱骂，明目张胆的嘲讽时，你会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怎么如此讨厌，当时会想，我以后再也不要跟她讲话，她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换取我的原谅。
可当她稍微对你好一些，你又会既往不咎。
她讨厌奶奶的阴晴不定，可无论怎么厌恶，都无法越过亲情那道坎。
徐菀拿了私自攒起来的一千，“这些您拿去花。”
她打工，倒也不是为了自己。
思来想去，总觉得赚点钱给奶奶，自己心里能平衡她养了自己这么多年。
“虽然钱不多，但也够打几天麻将。”
奶奶撇着嘴收下“又去打工了？”
“没，之前存下来的。”
“行了，你先进屋里躺着，我煮好了叫你，你这脚别再跑出去了，学校那边请个假好了再去。”
徐菀点点头，一蹦一跳的扑到床上，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陈木予有没有发来信息。
果不其然。
陈老师：怎么才分开就开始想菀菀了
W：该怎么办呢，那就多想我几天，我奶奶让我在家好好待着呢
陈老师：该怎么办呢
她笑着又发了一遍
W：该怎么办呢
陈老师：做题
陈木予发了张模拟卷过来，徐菀撕了张纸当草稿。
W：那我开始写了
究竟是不是太沉溺在恋爱里，她觉得看到很多题脑袋里都是空荡荡的。
明明有印象，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落笔。
徐菀又下床合上门，把手机音量调小，给陈木予打了视频通话。
他那边很快就接了。
“怎么了？”
“好多都不会啊。”徐菀编辑了图片，把不会的都圈起来发过去。
“你圈的第一题，上次教过了。”
“哦，不记得了。”徐菀扶额，是真的想不起来，随后为了减轻一点自己的‘罪孽’改口道“最近的精力都用在喜欢你这件事上了，不能怪我。”
他边写思路边说到“就算动了心也不能停止动笔。”
徐菀把手机凑在耳边听实在是不方便，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买个耳机，不过后来写着写着胆子肥了，音量调到了最大，手机放在桌上边听他讲边写题。
“可是这个公式我没听过啊。”
陈木予正要解释，徐菀那边就传来了属于第二个人的声音。
“谈恋爱了？”
徐菀门没锁，一开始没想着会打电话，奶奶不知道倚在门框上听了多久，徐菀一整个就是回想刚刚有没有说‘好想你，好喜欢你’这类的词，不过应该是没有说。
她不太会撒谎，脑子想说没有，但嘴快了一步。
“是的。”
奶奶点点头，并没有对此做出多大反应“也是，要是放在我们那个年代你这个年龄孩子都生了，谈个恋爱也没什么。”
她说完就去给徐菀端来了汤，又回了自己房间，传出短视频的bgm。
徐菀看向手机镜头，“完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陈木予那边黑着屏，应该是后置摄像头贴着桌面。
“我在想，既然这样，要不要让我爸妈也知道你的存在？”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我只是一时说漏了嘴，没想到奶奶如此通情达理，我还以为会把我痛骂一顿呢。”
徐菀心有余悸。
“笨死了，我现在才不会告诉他们，等会他们把我的菀菀逼走了怎么办，得不偿失。”
“好啦，接着讲题，你说这个公式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之后的几天都没有见面，徐菀也没去学校，陈木予放学回到家便开始教徐菀今日学了什么，不过高级中学跟一中的教学内容偏差的厉害，有种你明明在学一加一等于几但你的同龄人已经开始学奥数了。
包着纱布除了走路不方便之外，伤口也不疼，于是她把纱布拆了，那个疤好像在说‘你要是没包这么紧实我第二天就能好’。
休息了整整一周。
周六。
前几天无聊包了一堆饺子，特意给陈木予留了一袋，徐菀梳起高马尾，人显得更精神。
正巧不知道奶奶去哪了，拿饺子时都光明正大了些。
才七点半，她笃定陈木予没醒。
陈木予家的密码他和徐菀说过，她尽量按的快一些，免得陈木予被这持续的噪音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