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颂来到慕容恺之的住处,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慕容恺之不爱烛光,因为光会让人迷恋,然后贪恋于此,忘记了寒冷和漆黑的感觉,而黑夜更能看清人心。
慕容恺之:“既然早就回来了,怎么现在才来见我!?”
哪怕秦岭用自身的内力救了慕容恺之,没了灵兽的他也不过是药石无医,众人所见,都是他们父子想让众人看到的,听着慕容恺之干咳的声音,慕容颂倒了一杯水推到父亲跟前,慕容恺之盯着那杯水,抬眸之际,没有一丝父亲对儿子的慈爱,而是像一只翱鹰,在盯着自己的猎物。
慕容恺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去了哪?做了什么!那唐衍不是一个善茬儿,你不该去找毒姑!而且你在自家的山庄刺杀秦岭,太过于冒进了!”
慕容颂:“父亲,儿子以为,一旦毒姑知道秦家现在如日中天,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利用这一点,螳螂捕蝉,我们黄雀在后。”
对于慕容颂的狂妄自大,慕容恺之也是头疼的紧,当时和林夕阁合作不过是想,打探一下这个秦岭的来路,却没想到却牵扯出了秦懋和毒姑之间的故事。
慕容恺之:“你以为唐衍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这普天之下,在唐衍眼中,没有秘密,你以为他给咱们消息是没有目的的吗?他能允毒姑去找活阎王,可不是想做你的提线木偶,这笔账在他那,已经记在你头上了!”
慕容颂毫不在意:“记上又如何?还怕他一个瘸子不成?”
慕容恺之头疼的叹了口气:“你以为现如今他在江湖上的地位是靠武学得来的吗?愚蠢!”
慕容颂:“爹,我不明白,活阎王要是杀了秦岭,对我们只有好处不是吗?”
慕容恺之:“杀了?你说的简单!”
慕容颂:“他不就是赢了比赛,杀了藏声喇嘛吗?”
慕容恺之:“你啊,还是眼光太浅了,在武林大会上夺魁并不足以为惧,可你别忘了,他是能杀蝶姨,瑶敕之人!”
慕容颂:“那蝶姨不是死于反噬吗?瑶敕也是力竭而亡!”
慕容恺之:“那藏声喇嘛呢?瑶蝶呢?先用内力逼出了郑赵二人身上的毒,后又将周身内力转输给我呢?你以为能在段时间呢你做到这一切还能全身而退的人,这世上还有其他人吗?你以为你易容成郑望予就能轻易的杀了他?荒谬!”
慕容颂:“那父亲就这样看着吗?”
慕容恺之:“若我真就这么看着,还让你回来做什么?要知道成为众矢之的,要是没有笼络人心,那便是自掘坟墓,江氏自以为然,邀请了各大门派,可这江湖,不仅仅有各大门派,她的得意忘形,是将自己的宝贝儿子推向黄泉之路的重要一环,过几日,你不必去了,专心在家修炼!
慕容颂的野心是慕容恺之一点点培养起来的,只是他的能力配不上他的野心,所以只能对父亲言听计从。
慕容颂:“是!”
慕容恺之叹了口气,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灵兽的力量,你可还承得住?”
慕容颂:“倒是受得住,不过只有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灵兽才会护主,其他时日,灵兽并不受我所控!”
慕容恺之:“沧澜派那边,我会解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和灵兽修行为一体,灵兽认主,机缘更甚,我强行将其易主,它定然不悦,你也不可一味的对其实行强硬,恩威并施的道理,不必我再教你了吧!”
慕容颂:“儿子明白!”
秦峻命人将做好的衣物送到秦岭的住处,秦岭开心的试着,一身对襟袍服,将他骨感的身材包装的极好,不似那么羸弱,颇有少侠之风,碧青染辉缎,竹纹盘袖云,配上手中的竹骨剑,倒是浑然天成,别人眼中转瞬即逝的东西,似乎在他的眸中璀璨而耀眼,如翠竹之高耸,如高山之巍峨,独立于世,秦岭拉着秦峻不让走,秦峻宠着弟弟,便真的没有离开,就看着秦岭一件一件的试,一壶茶喝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秦岭:“明日月考,阿哥你说我穿这件新衣如何?”
秦峻知道母亲一心培养秦峪,这月考若不是阿峪得了一等,母亲可都要发脾气的。只是秦峻记得,母亲是一直不要秦岭参加月考的:“你要去参加月考?”
秦岭:“阿峪要参加,邀请我去看!”
秦峻:“你不在意?”
秦岭随手拿起一个蜜饯塞在嘴里:“在意什么?在意母亲不让我参加?”
秦峻完全没有想到阿岭能说的这么轻松,像是此事和他毫无关系一样。
秦岭:“本来我也不想参加什么月考,再说了阿峪邀请我去看,这可是阿峪第一次邀请我!”
看着阿岭满心欢喜,秦峻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将已经泡的无味的茶水又倒了一杯,阿峪或许还没那么多的心思,可若是阿岭出现在了月考现场,即使不出手,难免也会抢了阿峪的风头,对于母亲来说,阿岭去未必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