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昶见如今的局面愈发的不可控制,派了一名弟子去后山传信。
“路姑娘,秦夫人……秦夫人准备开门,让诸门百家进门搜山呢!”
路瑶:“秦掌门呢!”
“秦掌门他,以一挑众,气血攻心,已经薨了!”
秦岭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可是这些话,他都是听得到的,真气在他的体内蠢蠢欲动,即将要冲破秦岭身上的穴道。
逍遥子:“来不及了,帮我扶好他!”
路通太了解逍遥子了:“老伙计您这是要···?”
逍遥子:“曾经我的妻儿我无能为力,可是阿岭,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我们就不该放弃!”
“可是……”
路通欲言又止,逍遥子这是要赌上自己的命啊!路瑶和路通眼看着逍遥子用尽了一生的内力让秦岭体内的真气回归平静,他什么也帮不上,他一直以为江氏对他只是苛刻了些,可是今日不仅仅是秦岭清醒了,她也清醒了,都说帝王无情,可无情的哪是那些位置带给他们的呢?
路瑶给了那名弟子一些银两,告知了一支从后山出去的小路,让他今后别在回来了,毕竟能走一个人是一个。
逍遥子用尽了一身的功力,护住了秦岭的心脉,以至于他不会走火入魔,可是如此一来,他也是大限将至了。
逍遥子知道秦岭这孩子虽然秉性纯直,可也是睚眦必报,若他知道这一切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便封了秦岭身上的七经八脉。便将路瑶叫进了房中,嘱托道:“瑶瑶,带着他从小路走吧!”
路通看的出来,逍遥子这是在托孤了,便说道:“老伙计,我陪你!”
逍遥子看向路通:“老路,你还有瑶瑶!你跟着他们一起走!”
路通忽然笑了,拿出了几颗药丸:“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们说,我已经没多少时日了,大夫说,等着药丸吃完的时候,也是我大限将至的日子。刚才又挨了江氏一掌,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
逍遥子不肯信,抓起路通的手号了脉,然后无力的放下,路瑶本来充满希望的看着师公,可是这个动作,几乎是磨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爹!”
路通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满是不舍,可在不舍还能怎样呢?
路通拢着路瑶额间的碎发,满是沟壑和皱纹的手划过路瑶吹弹可破的皮肤,他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却将路瑶养的极好,算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本来还不知道如何同路瑶说此事,现在倒是个最合适的时机了。
路通:“好孩子,爹不能看着你出嫁了,可将你托付给秦岭,爹放心,他会用命护着你!”
路通用袖子擦干了路瑶脸上的泪水:“嫁妆都在你房间的那个红木盒子里,爹呢,也没给你准备什么,别怪爹!索性,阿岭这孩子不会因为假装少瞧不起你!”
路瑶:“爹、我和你们一起去!”
逍遥子拍了拍路瑶的肩膀:“孩子,老一辈的恩怨不该让你们承受,你们的路也应该自己走,别管你别人怎么选择!”
路瑶哭的泣不成声,路通在和她做着最后的告别,拉着路瑶往外走:“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爹的红糖馒头是怎么做的吗?来,爹现在告诉你···”
逍遥子走到秦岭身边,看着这个自己养大的孩子,仔仔细细的掖好了被子,不禁感叹道自己老了,多愁善感了起来,擦了擦泪水,他知道秦岭听得到,所以对着秦岭说道:“阿岭,我一直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我相信你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你爹给你取字岭,是说男子应如山,稳健而重责,承天下之重,也可奉松柏长青,而师公给你取字岭,是因为,无论结局如何,师公都希望你云横秦岭家犹在,雪拥蓝关破门前。”
眼泪从秦岭紧闭的双眼之下流下来,逍遥子嘴边挂着笑,这便证明他听见了,逍遥子也便放心了。
逍遥子和路通离开之后,路瑶慌乱的收拾着行李,想带着秦岭从后山离开,却被一双手忽然拦住了,这双手她再熟悉不过,可转身看到那张脸,她既熟悉又陌生。
路瑶带着哭腔的声音看着秦岭,现在秦岭是她仅剩的亲人了:“阿岭哥哥!”
秦岭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冲破了逍遥子给他点穴道,他不能让所有人为自己牺牲,就算此举可能会让他的武功尽失,可也是值得的,武功没了就没了,家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秦岭点了路瑶的穴道,将包裹收拾好,将路瑶藏在他们小时候玩的山洞里,那个山洞是他们两个的秘密花园,当年逍遥子搜了整座都没有找到,两个人还在这个山洞里存了足够的水和吃食,本来是和师公藏猫猫用的,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有了这样的用处。
秦岭看着路瑶,如果他能活着,他一定会娶她:“对不起瑶瑶,我不能让他们替我死,我很想娶你,可我也知道我活不过及冠,与其苟活这几年,还不如换了大家的性命,要是你真的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