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指着那些材料,一脸无语,不明白这有什么可解释的,可还是耐心的说道:“这土堆是乔林准备搭鸡窝用的,只不过乔林没时间,就先放在这了。”
常逾又指了指一旁的灰烬:“那这灰烬···”
秦岭掰着手指头:“现在你我加上白鹭,三个伤兵,药煎不过来,乔林便在这起了个火灶用来煎药的!”
常逾:“那、这木牌呢?”
秦岭:“白鹭的腿废了,我这不打算给他做个四轮车吗!只不过没做成,不然你以为是给我做墓碑用的啊?”
常逾回答的自然:“嗯!”
秦岭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这人什么脑回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那这个呢?你不会以为是给我烧的纸吧!”
常逾:“那这孩子一直哭,我可不就以为你……”
秦岭白眼险些翻上天,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见过傻的,没见过又傻又犟的。
秦岭:“他哭是因为丢了给咱们补身子的鸡,乔林这不是又去集市买鸡了吗?!”
常逾也不明白为什么刚刚那么着急,恢复了理智之后也觉得自己刚刚属实是猜的有些离谱了,便郑重其事的向秦岭道歉:“行吧,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秦岭以前没受过别人的道歉,可这个人怎么总和他道歉,这倒是弄的秦岭浑身不自在了,抬手拦住说道:“不用,麻烦您下次可别惦记着我死了,我可比你惜命!”
秦岭右肩受伤,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是这次耽搁治疗的时间太久,所以恢复的时间自然也多一些,吃饭拿不起筷子,只能左手拿勺子,动作比一旁的岁桉还撇脚,气的直接用手去抓鸡腿。
乔林看他这个样子,给他夹了些青菜在碗里:“多吃些菜,你现在饮食应当清淡些!”
秦岭挎着一张脸,直接把带着青菜的饭碗和岁桉换了,然后拎起从岁桉那抢过的鸡腿,大口的咬着,他才不管呢,野菜豆腐从小都要吃吐了,以至于后来看见绿叶,秦岭连瞧都不瞧一眼。
秦岭:“不让我吃那你还做?!”
乔林一脸的愕然:“不是我做的!”
秦峻愣了一下,屋子里能走动的加上岁桉,也就三个半人,他自己肯定不会做了,岁桉除了煮粥和蛋别的也不会,乔林又说不是他,秦岭的视线自然就落在了常逾身上。
常逾一言不发,继续吃着饭,仿佛除了一些必要的话,一句话也不爱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什么打算!
吃过午饭之后,乔林继续煎药,常逾主动领了洗碗的任务,而秦岭就像是一个监工似的,靠在厨房后面的柱子上啃着果子,常逾感受到身后炙热的眼神,问道:“在看什么?”
“看你啊!”
“我有什么可看的?”
秦岭的眼神像一只小狐狸,似是要窥探他身上的秘密一样:“当然有,你身上,有秘密!”
常逾轻笑,反问道:“你身上、没有吗?”
秦岭眉毛轻佻,戳中要害的问:“你在等什么?”
常逾洗碗的动作没做任何停顿,极其自然的将刷好的碗叠放在一起,秦岭看着他手里的动作,不得不佩服他心理的强大。
秦岭的视线跟着他的动作,继续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可我要是秦王,便不会留你性命,那你更没有继续留在这的意义!”
常逾平时的话很少,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遇不上这样聪明的人,要说的废话很多,所以他懒得解释,久而久之便养成了这样的性子,常逾不知道是该庆幸遇到了这样的人,还是应该忌惮遇到了对手,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对着秦岭的方向,靠在灶台上:“你很聪明,我也可以毫不保留的告诉你,你之前猜测的一点都不差,可我也有不能离开的理由!”
“你想杀裘落?”
“我想救他!也想救你!”
秦岭对于这个答案可以说是十分不解了,他是锦衣卫,既然来送着求和书,不就等于站在秦王了阵营了吗?为何要保裘落呢?救他的话又是从何而来呢?秦岭手中的果子只剩下一个果壳,却依旧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注意到,常逾已经离开了厨房。
乔林去市集打算多买几个药罐子,这样熬药也就能轻松些,所以这院子里,便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白鹭、每天不见踪影的秦岭、每日玩闹的岁桉、以及不知道在等什么的常逾。
秦岭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房檐,不管是晒太阳还是放哨,反正是呆的怡然自得,自从乔林给他制了一些不知名的药丸,虽然吃了之后不能解狐毒,但至少也能肆无忌惮的去晒晒太阳,不用再涂泥巴了,秦岭听着浅浅的脚步声,就知道来的人是个女人,不过秦岭并没有要现身的意思,这人啊,八成是来找常逾的,对他来说,只要不是来伤白鹭和岁桉的,就是观世音菩萨来了,他该晒太阳也得晒太阳。
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的影子,一身利落的红妆,束发高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