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秦岭的事,常逾也想借此机会问问龙骨香的下落,毕竟鬼市一月一开,而他又不能常去寒盛楼。
“阿恙,你且在楼下等我,我和珺娘还有话要说!”
秦岭转身就走,不问不探,常逾找珺娘肯定是有重要的事,他不想让秦岭知道,就证明这在常逾心里是个秘密,谁没有秘密呢?相比而言,秦岭身上的秘密更多吧!只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所谓的秘密,也和秦岭有关。
回去的路上,秦岭不再像之前一样,踩着影子蹦蹦跳跳,而是每一步沉重到,连常逾都能听得到的脚步声,就像是他的心事,比更夫的锣声还明显。
秦岭的故事,常逾知道,可知道的再多,也无法真正的感同身受,少年身上的光,不再耀眼,一瞬间的暗淡,却没被黑夜洗涤,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性,能让人没被仇恨吞噬,是秦懋?是逍遥子?是秦峻?是思欲?是郑望予?是赵羡庭?再或许,是他们所有人······
秦岭不想让常逾分担自己的忧思,为你着想的人,恐怕都是想要喜悦分享双倍,思虑独自承担吧。秦岭能感受得到常逾繁重的心思,对他来说,再多的烦恼都是自己的,他经历的,也从不想再去回想,可强加给他的责任也一直在不受控的推着他走,而这份无助和是不想带给常逾的。
秦岭深吐了一口浊气,然后故作轻松的面对常逾说道:“想问就问吧,想必我的事你也打听的差不多了吧!”
常逾猜到了大半,可江湖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常逾:“是他杀了郑赵二人?”
秦岭点点头。
常逾:“那天晚上,你遇到的也是他?”
秦岭继续点着头,他猜的都对。
常逾:“珺娘应该猜出你是谁了吧!”
秦岭:“你也看出来了?”
常逾:“她一点也不怀疑你也内功心法的真伪,甚至连一句百家征讨都没提,很明显是知道你没死,甚至知道你就是秦家二爷!她没说破,要么是因为你对她们还有用处,要么就是因为没人出的起你身份的价钱!”
秦岭挑着眉,表情无奈又惋惜:“既然都说到这了,阿逾,我这身份怕是会给你添麻烦,若你……”
常逾没接他的话,截着他的话:“若我觉得你是麻烦,便不会和你做知己,若我觉得你是麻烦,便不会去找珺娘,寻求龙骨香的解药……”
龙骨香这味药,秦岭如何不知,这是解婴毒最关键的一味药,只是多年来,嫂嫂和他都不得其果罢了。秦岭看着他的眼睛,坚定而不可否决,秦岭没有再坚持下去。
常逾:“找到那人,你打算如何?”
秦岭笑意斐然:“没人能替我洗刷冤屈,能昭雪的只有我自己”
常逾:“我想回趟越州,你和我一起吧!”
秦岭:“越州?”
常逾和珺娘单独谈的正是这龙骨香的下落,虽然珺娘还未查到这东西到底在谁手里,可是珺娘查到,多年以前,有人在越州说过,那人是从宫里出来的,现在应该是个五旬的妇人了,具体是谁,这人住哪,是否还在世,都是个未知数,可当常逾听到越州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有必要回去一趟了。
常逾:“越州是我的老家,而且珺娘告诉我,她虽然还没有差到龙骨香,但在越州有人知道,正好我也很多年没回去看看我的养母了,想借此机会,回去瞧瞧!”
秦岭背对着月光,却正对着常逾,两只手交叉在脑后,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倒着走起路来,倒是畅通无阻,就好像后脑勺上长了双眼睛似的:“你还有养母?你不是孤儿吗?”
常逾:“我只知道,我养母是在河边发现我的,一直将我带到了7岁,后来我师父见我有些资质,便将我带进了锦衣卫。”
秦岭:“唔、那是该回去看看!”
常逾:“要带上岁桉吗?”
秦岭:“我不在他身边才最安全吧!”
常逾:“那你同我一起回去吧,我养母家住在瀑布旁边,对你的伤有好处!”
秦岭:“你不怕我待在你身边你有危险?!”
常逾:“那把你推出去不就行了!”
秦岭一脸的不可置信,这还是个人该说的话了?
秦岭:“那秦王那边呢?就这么放弃了?”
常逾:“我被停职了,现在的我不过和你一样,是个老百姓,民与官斗,终究是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反正这个职位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秦岭摆摆手:“搞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反正要是我,肯定是敌伤我一分,我伤他一万!”
常逾笑笑,知道他是在说气话,可看着秦岭如此轻松的样子,似乎已经重新振作起来,可秦岭不过是不想让他多虑,故作掩饰罢了,一个演给他看,一个信以为真。
常逾:“回来差不多也就一月,正好你向珺娘打听的事,也知道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