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平日里虽和颖妃性子相近,可也没这么呛人,今日这做法,一是为了帮衬常逾,第二嘛,便是新科榜眼晋礼部侍郎,圣上有意指婚给他,这新科榜眼师从宰辅,其父做到了御史台的院首,一家子官吏,从上到下一副圣人的模样,家族虽是朝中大族,可长安就是不喜欢,便装作不知礼数的样子,希望们打消父皇的这个念头。
襄王:“长安,再不济我也是你五哥,你如此话语,着实过分了些吧!”
长安:“呦,戳你们二位肺管子了,那便对不住了!我母妃自幼在军营里长大,我自幼习的也是杀伐果断,给人留活路的事儿我可不会做!”
“长安妹妹今日是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说话的是四皇子妃,当今圣上一共育有五子,除了后来寻回的三皇子常逾封了郡王,就只有现在这个碌碌无为的四皇子未曾封王,不过这个四皇子妃的母亲可是前朝公主,圣上为表仁爱,将其许给了自己的四皇子,不过明眼人也都清楚,这名义上是两朝联姻,实际上却将她许给了最没有夺储希望的四皇子,这其中的道理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
如今趁着常逾晋封,四皇子也沾了光,一同被封了郡王,虽说同他们那些亲王差了一个阶梯,但照比之前,可是强多了。
长安对这个四皇嫂向来是恭敬有加,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四皇嫂跟着她四皇兄一直居于宫中,更多的是,这个四皇嫂确实是一个贤德明理的人,同秦王妃都值得敬佩。
皇帝带着皇后以及诸位妃嫔朝着此处走来,只是还未等太监传话,屋中一句接一句的话就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颖妃看着圣上的脸色难看的要命,虽然此事不能都归于长安,可毕竟话头起于常逾,又扬于长安,她这个做母妃的难免落个管教不严之责,颖妃倒不在意什么责罚,只是不想孩子们吃苦头。
颖妃:“隔着甬道就听见你们叽叽喳喳,你们几个怕不是昨夜休息的好了?精神头这么足,怎么不见你们都早些来坤梧殿给皇后娘娘请安啊!吃饭的时候来得快,办事一个个拖拖拉拉的!”
颖妃直接落座,反正让这些孩子平身的话也轮不到她说。
看见长安得了颖妃的训斥,淑妃自然的喜不自胜,那脸上的笑,都要拧成花了:“今日这是喜宴,妹妹怎的火气这么大!我可算是知道长安这脾气是像了谁了!”
颖妃看不得淑妃那暴发户的模样,恨不得将全部家当穿戴在身上,招摇过市,这淑妃也是江南一等一的美人,只是这些所谓的珠宝玉石堆积过甚,给这位美人添了不少俗气。
这长安她自己说的,那是因为是她自己的孩子,可任其外人说上半句不是,颖妃也纵然不会惯着:“老二今日这身当值百铢吧,这装扮做派,一看就是姐姐的孩子!”
淑妃被怼的哑口无言,士农工商,这淑妃再有钱,也是最底层的,她总想脱离这个让人看不起的出身,可有些事越想躲避越是躲避不及。
皇后瞧了皇帝一眼,本来昨晚这事情没处理好,今日又在颖妃的说辞下,为张家和国公家各求了婚事,盛典之下,皇帝骑虎难下,等同于默认,所以张家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皇帝太了解颖妃的性子,知道颖妃这是在报复皇后,深夜叨扰的举动,所以对于皇后,皇帝已然不悦,若此刻再纵容下去,这皇后更是难做,便故作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她们二人的对话,“怀律啊,颖妃呢性子直,平日里也不爱走动,你若有空多进宫来陪陪她!”
虽然常逾只是封了郡王,纳入皇族,虽说入颖妃膝下,可毕竟算是义子,只是众人再明白,也堵不住百姓之口,所以也只能如此欲盖弥彰了。
颖妃想着昨日榛子酥的事,想着试探一番:“要说孝顺啊,还得说老五,隔三差五的就来看皇后娘娘,臣妾是真羡慕!”
皇帝:“颖妃要是不提及,朕倒是忘了,老五如今也到了议亲的年纪,皇后和老五可有中意的人选啊!?”
襄王怎么也没想到昨日给皇后出主意,让这得罪人的事情交给颖妃,自己装病逃离,这兜兜转转,净报应在了自己身上,虽然这一年多以来,他的政绩全然不输秦王和荣王,可因其质子的身份,总是会有些人对其冷眼相加。
“全凭父皇做主!”
颖妃:“臣妾记得,皇后娘娘族中有姑娘,上次中秋见过的,那姑娘不错,识大体,知礼仪!我瞧着和老五的年岁也相近!”
淑妃:“颖妃今日怎么也做起了保媒拉纤的活计了!”
颖妃:“这不是昨日国公爷的二位夫人因为儿女缘分来这坤梧殿了嘛,我这牵了线,看着她们二位还算满意,这才僭越的说了一句,就当是句玩笑话,姐姐也莫当真!”
颖妃的试探也不过是点到为止,如今的思绪也不过是假设在先,若是打草惊蛇,那便是得不偿失了。
皇帝也没有驳了颖妃的面子,可心里还有疑虑:“那姑娘是不错,不过正妃之位还是应当选一重臣之女,皇后不如那日叫进宫来瞧瞧,先立个侧妃,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