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成王府里的陈设同曾经的常府几乎是复制粘贴的,只是大了不是一星半点,这时候秦岭才知道,为什么那些达官显贵拼了命的往上爬,常逾命人在秦岭的院子里建了一个秋千和凉亭,这哪里是院子里建了个园子,这是让整间院子都给秦岭当做玩伴了,只不过也不是全然好的,这林子多了,蚊虫也多了,秦岭一夜里,被蚊子咬了数十个包,以至于顾郦第二日见他,还以为他半夜捅了马蜂窝呢!
秦岭是吃饭也在挠,睡觉也在挠,常逾恨不得将他的手捆上,这样的小狐狸若是破了相,真是暴殄天物了,便让文青山去集市上将所有驱虫的东西都买回来,顾郦急急忙忙的跑到故渊堂,吓了乔林一跳,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结果就是被蚊子咬了几个包而已。
乔林现在闭店歇业,就是为了能专心致志的研究婴毒的解药,毕竟这龙骨香只有一株,用瞎了,就真瞎了,以至于秦岭都不敢去打扰乔林!
文青山让人将所有的驱虫药包都挂在秦岭的院子里,一个个的跟信女求姻缘的许愿树似的。
秦岭抹着着顾郦从乔林那里带来的药膏,顾郦和文青山在一旁吃着饭,岁桉在院子里练着功夫,顾郦看着这一幕,虽然满屋子的男人,可至少有家的感觉了,以前只有常逾和他两个人,每天除了办案子审犯人,就是维持生命的吃饭睡觉,两个人冷脸木讷的过了多年,如今这院子热闹了起来,也终于有了烟火气息,不再是曾经苟延残喘的模样。
秦岭将衣袖上挽,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抹着药膏,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文青山嫌弃的看了看:“注意点,吃饭呢!”
秦岭:“我又没脱衣服?再说了都是大男人,还怕我吃了你啊?!”
秦岭本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注意到常逾在一旁冷了脸,常逾故意咳嗽了一声,顾郦眼色满分。
顾郦:“你们这成是没良心了,我们俩大早上的为了你跑来跑去,你们吃完了给我们俩剩的的这残羹剩饭!”
秦岭:“嘿?你这话说的就没良心了,我可是提前给你们留出来的!要不你以为你们俩还有饭吃啊!”
文青山:“我还得谢谢你呗!”
秦岭大言不惭:“客气客气!”
文青山气的直翻白眼,是个人都能听出这句谢谢带着讽刺,偏偏秦岭就能接的下去话茬。
顾郦:“你等我吃饱的,你完了!”
秦岭:“老顾,你变了啊,你刚知道我是秦岭的时候,你可是恨不得将我供起来的!现在居然想要挑战我了!要不要我给你个机会!”
秦岭故意轻声喊了声:“岁桉!”
“不用不用!”
顾郦赶紧刚下筷子拦着,岁桉着功夫见长的速度那可是顾郦看在眼里的,可刚刚这么说会不会显着他特别害怕岁桉,怎么说也是锦衣卫出身,现在又是鄞成王的贴身侍卫,要是传出去他怕一个几岁的娃娃,那这是不是太丢面子了。
顾郦:“我赢了也会有人说、我、欺负一个孩子,胜之不武!放他一马吧!”
文青山起身倒是快:“别呀,我想看,你放心我们几个绝对不说出去,你用刀还是剑?我给你取去!”
顾郦气的后槽牙险些被咬碎:“就你显欠儿!”
秦岭也没有戳穿他的小心思,尴尬这事儿啊,是谁认怂谁尴尬。
在场的四个人都知道这是故意在拌嘴,互相都没有恶意,常逾也爱看他们这些拌嘴的戏码,总觉得生活就应该如此。
常逾:“珺娘来了消息,说唐衍这几日病了,待身子好些,便会往京中来,所以你的冤屈还要等一等!”
秦岭:“不急,反正都等了这么久了!”
常逾:“我还有事要找珺娘商议,你若待着无趣,可同我一起!”
秦岭眼中放光,这几日确实是待的有些烦闷:“那是去寒盛楼还是鬼市?”
常逾:“此事不急,都可!”
秦岭:“那就鬼市吧,热闹!”
常逾:“好,那过几日鬼市开市,你同我一起!”
只要是出去玩,秦岭总是开心的,在寒潭的这一年多了,秦岭这天□□动的性子都要磨没了,岁桉如今舞剑也是有模有样的,颇有些秦峻的风格,稳健不冒进,不似秦岭的剑风凌厉,劈斩于无形,竹骨在岁桉手里并不能发挥它自身的优势,秦岭瞧着,想起了兄长的配剑应该在阿峪那,若是有机会,将兄长的剑交由岁桉,也算是圆满了。
岁桉满头大汗的就往秦岭身上凑,秦岭倒也不嫌弃,给他倒了杯水,岁桉没解渴,自己拿着茶壶一杯一杯的倒着。
常逾:“秦王那边,还需要再等一等,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时机!”
秦岭看着岁桉蹦蹦跳跳的样子,心思根本不在常逾的话上:“阿逾,你不必替我报仇,这么多年想杀我的也不止他一个人,别因为我一个人,影响了你的计划!”
常逾以为他会说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