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爬出来似的,因为天气冷,顾郦身上的泥泞都结成了块。秦岭有些失望,看来阿逾是看不到这些雪人了,灰溜溜的跟着顾郦进了屋子。
秦岭:“还在京兆府吗?”
顾郦洗了把脸,只是洗之前和洗之后并无差别:“在之前关马孝辉那地方!”
秦岭:“你歇着吧,我去瞧瞧!厨房里有赵婶给你们温着的饭菜啊!”
秦岭顺手牵羊去厨房拿了几个红糖馒头,和一些点心就跑了出去。
秦岭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常逾面前的时候,不仅常逾吓了一跳,田绛也吓了一跳。
秦岭:“我带了些吃食给你们!”
常逾极其顺手的接过了秦岭手中的食盒,关心的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秦岭随手拉了个椅子坐,悠哉悠哉的晃着腿:“睡不着,跑过来玩玩!”
常逾洗了手,他倒是真饿了。
秦岭:“都说什么了?”
田绛无奈的说道:“这审了一个时辰了,一个字都没说!”
秦岭看了看此人,黝黑的肤色,胡茬须髯,刀疤跃面,一副凶相,要不是他闯荡江湖多年,怕也是被这长相吓着了。
秦岭手欠的碰了碰那比手指头都粗的绳子:“捆的真严实啊!”
说到这儿,田绛也来了劲儿头:“这捆人啊,都是有讲究的,不仅要限制行动,还要防止他自残!”
秦岭给田伯竖了大拇指,军队出身的人就是全能,什么都会。
秦岭:“田伯也吃些吧,我带的多!底下还有坛子酒!还能暖暖身子!”
田绛也早就饿了,只是不好意思和常逾抢,既然秦岭这么说,那还怕啥了,高高兴兴的去拿酒:“还得说秦二爷想着我老家伙!”
秦岭给他松了绑,田伯刚要拦,便被常逾一个眼神呵住了,田伯转念一想,也对,就是让他跑,还能逃出秦二爷的手掌心吗?
秦岭不知从哪里掏出两个红糖馒头,递给他,那人瞬间惶恐万分,抓着秦岭的衣领,险些将秦岭吃了:“你将老伯怎么了!?”
秦岭挑眉,本想着用这个红糖馒头试试他的,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上了钩。
秦岭握着那人手腕,那人惊骇的模样和当年的常逾一样,无法想象这样白净瘦弱的人能有此力道,只是他没常逾长的和善,当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那人的手被秦岭生生的拽了下去,要不是秦岭手下留情,将他捏碎了也不是不行。
秦岭起身,俯视着他:“没怎么,不过我要是想对他动手,也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我告诉你别动他!”
秦岭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来,很显然,他的话和动作暴露了自己的弱点,一个人,只要是有了弱点,那么就会不堪一击。
秦岭走到常逾身边,将酒盅里的酒倒出了一些,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辽字,常逾看了一眼秦岭,见秦岭肯定的点点头,便明白了。
秦岭坐在横椅上,翘着二郎腿,盯着那个江洋大盗。
那人靠在柱子上吃着红糖馒头,秦岭看着都觉得噎得慌,可这个人倒是吃的甘之如饴,只是除了刚刚那句毫无用处的威胁话,没有再说任何,不过万事开头难,只要他张口,就不怕他再闭嘴。
秦岭看着他的衣服平平无奇,一点也没有江洋大盗的夸张,不免咂舌:“这身行头,不像是江洋大盗啊!叫什么呀!”
田绛:“他在那个驿站当小厮!叫蒋费,在林夕阁最新公布的江洋大盗了,他可排第三呢,现在他的通缉令还贴在城门口呢!这手上十好几条人命呢!”
秦岭:“呦,这不是屈才了吗?!为了杀个人,你倒是挺隐忍啊!”
那人没说话,就啃着馒头。
秦岭掰了块红糖馒头,放在手里,只是盯着,没有从前对待事物那般的饿狼扑食。
秦岭:“小时候,我也爱吃这个红糖馒头,那个时候,没啥可吃的,就这红糖馒头甜滋滋的,后来,给我做红糖馒头的人不在了,陪我吃红糖馒头的人,也不在了,我就再也不吃了!要不你和我说说你这红糖馒头的故事?当然,我也不介意我问问这卖红糖馒头的老伯!”
蒋费没抬头,还是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只是速度照之前慢了许多。
秦岭将手中的馒头塞进嘴里,再好吃的馒头,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味道了。
秦岭递给了他一杯水:“我也这样吃过红糖馒头,觉得只要是吃完了,会不会他们还会起来再给我做一些,结果,和大家想的一样,就算我将自己噎死,人也不会再活过来了!”
秦岭这招攻心为上,可谓是至真至诚了,或许在田绛眼中,这个故事是真假参半的,可常逾确是清楚的很,那段最灰暗的时光,没有人知道秦岭是怎样度过的,可是看着如今阳光无畏的秦岭,常逾还是心疼的紧。
或许是这杯水感动了蒋费,也或许是秦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