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剩下常逾,秦岭以及田绛三人,屋子里静谧的可怕,常逾背对着二人看着窗外空空如也的街道,也不知在想什么,秦岭和田绛递了个眼神,大概都猜出了对方心中所想,秦岭率先开口:“或许有一个人能帮我们?!”
田绛:“耶律大雨!?”
这个名字常逾也想到了,可是且不说现在边境关系紧张,耶律大雨会不会冒险帮他们,就算会帮,谁去谈此事,也尤为关键。
秦岭:“契丹虽然疆域不大,可草牧之地颇丰,此虫应该不会少!”
田绛看着墙上的疆域图,左右衡量后,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田绛:“可现在要想进入契丹,必须要过辽或夏的防线!”
秦岭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翘着二郎腿:“我去吧!问问乔林需要多少,再让他给我画个图来!”
常逾:“此行很是危险,还是我去吧···”
秦岭看似悠哉,却说出了常逾心里的顾虑:“其实我们都怀疑,这个疫病就是辽夏故意来传播的,所以想从辽夏两国寻到此药几乎是不可能,我们唯一的法子便是求耶律大雨相助,可你的身份一旦离开兴城,刚刚安抚下来的民心怕是又要躁动难安了,而且,你是郡王,若轻易离开齐国,去往他国,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所以既能穿过夏辽两国的防线,又能和耶律大雨说上话的,就只有我了!”
常逾还是担心秦岭:“可···”
秦岭鲜少有这种语重心长的时候,可常逾现在是兴城的定海神针,绝对动不得,所以只好劝说道:“阿逾!这疫病是夏辽最后的底牌,若他们提前一步,买通了契丹,我们便再无退路了,所以现在没有时间给我们犹豫了!”
常逾还是会担心秦岭,可秦岭的话确实是现在唯一且有用的法子,不免将视线看向田绛。
田绛:“属下明白,会跟着二爷前往前线,将接应的队伍安置妥当,烽烟战旗,等候公子,死守不退!”
秦岭没有一丝拖沓,只是换了件衣服,提了竹骨,便前往驻军之处了,秦岭和裘落简单的交接了两句之后,准备离开,因为裘落有伤,不好相送,便由花将军代劳了。
花将军:“阵亡将士的后事都已处理妥当,吴耀祖的骨灰,是我们派人送回他们家还是···”
秦岭:“等我回来吧,我答应过他,要陪他回去的!”
花将军:“好!”
秦岭:“我看裘落状态不错,看来也是有你在他身边开导的结果!”
花将军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茫茫无边的沙漠:“其实我也没说什么,我们在这沙场太久了,都有心理准备了,都说我们沙场之人将生死二字看的最为通透,可我们不过是将责任扛在了肩上,将悲伤留在了心中,这上下之分,是理智在帮衬,裴延和他自幼一起长大,二人有着一样的抱负和理想,若是边境安稳,或许两个人愿意接受那个纸上谈兵的名头,只是现实让他们知道,治国的前提是安国!只是这个道理圣上一直没有明白,这便是打天下的君王和守天下君王的先后手!”
花将军的话语里都是些无奈和苦涩,他也希望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殒身沙场,裘落也能如这般理智。
秦岭:“我刚才听到传信官说,夏人那边还在集结军队,他们还是不肯放弃吗?”
花将军:“兴城这块肥肉,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不到最后一刻,怎么能放手呢?他们和辽人不一样,不用担心国都安危,而且戚少将军多少对北境不为熟悉,所以现在辽人放弃,他们怎么都是要再争一争的!毕竟要是成了,那可是将夏人的国土翻了一倍的!”
秦岭:“这对戚少将军也是个考验啊!”
花将军:“可不是吗?而且戚少将军所处的位置,距离兴城不足百里,这兴城西面的环山,所以得了个西固的名字,夏军现在养精蓄锐,随时都有可能发动进攻,一旦冲破西固进入兴城,河中十六郡失守,就只能退守嘉门关了,所以公子此行也一样决策着兴城的生死,兴城若生可固防线,兴城若恹,西固也难防啊!”
秦岭:“我知道!”
花将军:“还有一点是要提醒公子的,绥城一役,是辽人趁人之危夺了契丹的地盘,虽于咱们大齐无关,可确是你此行的必经之路,绥城现在归属辽国,可之前契丹的子民不在少,所以人员混杂,公子务必要小心啊!”
秦岭:“花将军心中有家国百姓,当真称之为英雄!”
花将军:“公子谬赞了!我只身一人,无牵无挂,和那些世家子弟来历练的不一样,挣的是家族的名声,拼的是全家的性命!”
士兵牵来了马,花将军结果缰绳,摸了摸马鬃:“殿下来了口信,说你不善马术,让我们帮你挑匹温顺的,这马是裴延的马,也和裴延一样,温顺易训,地图和通关文牒以及粮食水袋都给你备好了!希望他能护着你!”
秦岭没说什么,也摸了摸马鬃,没有犹豫的踩上马镫上了马,策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