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裘落去了东瀛,花将军便申请每日驻守城墙,皇帝虽然不愿,可也应了下来,所有人都说曾经驰骋沙场的女将军也陷入了情网,可花将军从不多言,每一日恪尽职守,不曾懈怠,只是她等的从不是家书,而是一封封捷报,对于曾经驰骋沙场的人来说,军报比家书更为有重量,也更为有温度,只是不知道为何,自康王离京之后,花将军便请辞了,名义上是照顾裘老夫人,皇帝被她出尔反尔的申请扰的烦惹,借口又挑不出什么,便应了!
康王和常逾浩浩汤汤的从兴城回程,临走前,兴城的百姓长街相送,常逾和辽国达成了共识,对外不公布长安殒身的消息,只说此次和谈是长安促成的,一面是保全辽国的声誉,一面也也是维护长安的名声,待一年以后,公布长安的死讯,对于两国,都算是留有体面了。
塔西连夜敢来,与康王交谈京中的事务,只是他还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在常逾眼中,已经是浮在湖面上的鱼了。
康王看着王妃的来信,知道了白长梅已经被其收入囊中,满意的笑着,对于这类的信笺,他们都是阅后即焚的,火焰燃起的火光,将康王的独眼映的阴鸷而腹黑。
康王:“虽说对外不公布长安的死讯,可是兴城和军中都是知晓的,众人都在赞誉他的隐忍,长安的牺牲,这才成就了和谈,现在的老三啊,是民心所向,皇帝为了打压他,不让其他重臣惦记,着急让倪家那个嫁给他,已经表明了心意,让夫人继续小心行事,我朝虽有女将,可皇帝最看不上的就是女人,表面上装的再像,也无济于事,只要这个倪家丫头风头在,朝臣就会有人替皇帝出头,只有老三内忧外患,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塔西低头,将康王的话都记在了心中之后,连夜赶回京中了。
秦岭打着哈欠,从常逾身上跨过来,去找水喝,按照规矩,常逾身边的侍卫是要守夜的,可秦岭是从没有为常逾守过夜,不过以秦岭的能力,睡着也一样能守。
常逾被吵醒,看着秦岭咕咚咕咚的喝着凉水。
常逾虽然是责怪的话语,但口气还是温柔的:“旁边明明给你烹着温水,你放着不喝,非喝凉水,明日狐毒犯了,我看你怎么办?”
秦岭:“温水不解渴!”
常逾属实是不明白这只小狐狸是怎么做到及时闭着眼睛,也能如履平地的,不过发生在秦岭身上的奇迹太多了,常逾也算是见怪不怪了,秦岭回到床上,只是坐着打哈欠,常逾刚要继续睡,见他坐着,也起身。
秦岭睁开眼睛,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常逾:“怎么这样盯着我!”
秦岭盘着腿,拖着脸颊,有点不耐烦的说道:“阿逾,怎么自从跟着你,我像是小媳妇儿似的,净听别人家墙角了!”
常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秦岭说的是谁:“康王?”
秦岭点点头:“来的是那个功夫不错的!”
常逾看着这只小狐狸犯困:“先睡觉,明日再说!”
这一路上,康王带的人一直在盯着秦岭和常逾,可常逾需要递出去的消息,是一个都没少的都送出去了,谁能拦住聪明又会武功的小狐狸呢?
眼看着进了京,秦岭将最后一条消息送出之后,在路上买了些当地的糕和小吃,看似好像是贪吃,实际上是在等着那些跟着他的人,秦岭一边吃着一边听着那些人的喘气声,不禁咋舌,体力都这么差吗?
秦岭回到驿站,将买回来的东西都放在桌案上,坐在常逾的对面,盘着腿,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常逾扫了一眼桌案上的吃食,是真没少买,看这样,应该不是因为没吃好而生气了。
常逾:“怎么了?”
秦岭挎着脸,抽出一把刀来搁在桌子上,嘴上嘟囔着:“麻烦死了,这些人,一边怕他们跟不上故意等着,一边还要跟他们演戏!”
常逾本以为秦岭就是发发牢骚,可没想到秦岭直接半蹲着起身,将袍子掠到一旁,视线再看着桌案上的刀:“就因为这个,你要和我割袍断义?!”
常逾不敢置信的神情倒是让秦岭起了兴致,他这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有个表情可诚是不容易了。
常逾看着秦岭不说话,有些着急:“阿恙,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我何时没信过你,就因为康王的挑拨离间和这些小麻烦你要做到如此吗?你若不愿意干,这些麻烦我可以处理,你不愿意做这个侍卫,我也可以给你一个其他的身份,再说我也从未拿你当一个侍卫相待啊!”
秦岭忽然觉得有意思,便装作常逾的模样,不动声色给他倒了杯茶,本意是想让他润润喉的,毕竟他的肺疾还在,可这个举动,在常逾眼中,仿佛是离别前最后的关切。
秦岭:“阿逾,我话这么多的时候,你不会烦我吗?”
秦岭这话一说,倒是常逾哑口无言了,反应了半晌,才意识到,秦岭根本没打算丢下他,他是故意的,想看自己的笑话。
秦岭实在是憋不住,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