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除夕,常逾身边虽然没了长安和顾郦,却也多了佳人相伴,红炉清酒,烟花升空,瑞雪丰年,欢语笑吟,秦岭在院子里和文青山他们打着雪仗,因为知道秦岭怕寒,所以借着新年,倪孜送了他一副棉手衣,就着常逾送的厚棉鞋,这只小狐狸终于可以在院子里撒起欢来,那双狐狸眼笑成了月牙儿,应着烟花,美的不言而喻···
脚下的鞋子踏这新雪咯吱咯吱的响,雪球打落在身上,溅起的雪花,划过脸颊,映在烟花之下,晶莹而明亮···倪孜快笑成了花儿一般,这或许是她嫁到萧王府一来,最开心的一日,这里的烟火气最是有家的感觉···
文青山打不过秦岭,站在一旁叫嚣:“你这身上的东西都是我挣来的!”
秦岭也不示弱,故意气着文青山:“我只知道是阿逾给我的!”
秦岭和文青山两个人哪里像是朋友,此刻倒是像两个院子里的泼皮相互斗着嘴,倒是给眼前这些看客,留了乐子。
文青山:“你就知道搜刮殿下的,怎不见你给他做什么啊!”
秦岭掐着腰,颐指气使:“怎么没做,阿逾生辰,我不是给他煮面了吗?”
文青山切笑:“年年煮面,你那手艺也没见增加一点!”
秦岭趁着文青山弯腰捧雪的空隙,将一个雪球直接顺着衣襟塞进了文青山的怀里,冻得文青山站在原地跳脚。
秦岭:“那行啊,从明日开始,我日日给你下面吃,你来看看我的手艺长没长!”
秦岭见得了手,赶紧撒丫子跑,雪花似乎也看不惯秦岭的滑头,故意在秦岭脚下使了个绊子,秦岭险些跌倒,可就是这样,文青山也没追上。
一向不爱言声的倪孜此刻也压抑不住自己的天性,似乎是将心中仅剩不多的隔阂与顾忌都抛诸脑后了,指着秦岭说道:“这可是不行啊,这属于偷袭!”
秦岭不知从哪又抓了一把雪,还没团成雪球呢,回头的功夫就往倪孜脚边丢去:“娘娘,我这是兵不厌诈!”
常逾护着倪孜,这雪球不偏不倚的都砸在了常逾的外袍之上,倪孜忙着帮常逾掸落碎雪。
常逾:“青山,这一次,本王支持你,打他!”
秦岭继续挑衅:“阿逾你叛变!”
常逾和倪孜笑的合不拢嘴,相视一眼后,随即也加入了战斗,倪孜有些不好意思,顺手还拉上绿玲,绿玲又拉上了赵婶,看着赵婶下了场,田伯也跟着加入了队伍,一时间竟也分不清敌我···明明大雪已停,可他们在院子里的打闹,让这院子里独独下了一场只属于他们的大雪···
新年伊始,似乎一切都从头开始,可那只小狐狸依旧调皮的紧,赶着常逾在书房看奏报的功夫凑了上去:“阿逾!”
常逾看着他这贱兮兮的模样,就知道他一定没憋着什么好屁,故意别过身去,生怕自己绷不住那张冷脸:“说事儿!”
秦岭绕到常逾的面前,谁知常逾又转到了另一边。
秦岭脚下急的忙乱:“阿逾,你看啊,你现在已经成婚了,今年的生辰也过了···”
常逾抬眉,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所以呢?!”
秦岭一脸的恳求,可怜兮兮的模样都忍不住再去掐一把:“我想回趟沧澜!”
常逾还以为是何事呢,合着搞了这么大个阵仗就为了这件事儿。
常逾:“就这事儿?!”
秦岭眨着眼睛,这事儿还不大吗?他是常逾的侍卫,擅自离京,不说跟常逾一样的罪过,起码也得是个事儿吧!
秦岭:“我想回去给兄嫂和父亲师公他们上柱香,而且阿峪马上及冠了,这江湖上都盯着他这个及冠礼呢,之前无心法师的事儿,唐衍虽然放出了消息,说我在白山,可江湖上还是有人蠢蠢欲动,我去一趟,也能让那些生有异心的人消停消停不是!”
其实就算秦岭不提,常逾也是打算在最近这个时间放秦岭出去的,现下倒是顺水推舟了。
常逾:“去吧,正好乔林来了消息,说医药谷可能研制出了解药,我年前派了人去,可医药谷地处深山,派去的人,就是按照乔林的地图按图索骥都没找到!”
秦岭没想到常逾答应的这么快,看来他和乔林商量的说辞还是有用的:“要是谁都能找到医药谷,那医药谷的草估计都踩秃了!”
常逾看着这只小狐狸耀武扬威,与刚刚求人的姿态全然不同,常逾心里有些反悔,可想想只有他能找到医药谷,为了他身上的狐毒,心中再有不舍和气恼,想想还是算了。
常逾:“行,你说的有理,所以还得你自己跑一趟!不过去归去,你记得早些回来!”
秦岭打了个响指,以示感谢,当然秦岭也不是拍拍屁股就走人的选手,临行前,去了一趟驿站,特意求了唐衍能在他离京的这段时间,派人保护一下常逾,最好是江湖人,毕竟在秦岭眼中,能与康王身边那位打个平手,只能是江湖中人了!